“我知道分寸。”梧桐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似是想到什麼,開口打趣道,“嬸子這會兒估計也顧不到,嫁衣過不了多久就完工了,我瞧過,好看得緊,還讓我幫著敲敲邊鼓,你們什麼時候……”

重寧聞言臉上一紅,想到遠在京城的某人,不知做了什麼讓二老都滿意,恨不得把她嫁了的,露了羞澀笑意,低聲道,“或許,快了。”

這日,京城飛鴿又傳來書信,由暗衛領頭悄悄送過來,蕭長珩培植的暗衛與宛城的眼線現在全歸重寧調遣,她撕開蜜蠟封好的信件,信中說道了京城現在的情況,他已經和風伯會和,果然鍾芙的靠山正是韋丞相,寥寥數筆,蕭長珩隻字不提他的境況,後幾頁多半是些情話。

重寧捧著信暖心一笑,心底卻是深深的擔憂。

蕭長珩不說重寧也能感覺出來,他親自寫信的次數越來越少,京城那邊恐怕是凶險萬分。

重寧收了信件,眸光沉沉浮浮,對單膝跪在地上人詢問道:“風聲放出去了?”

領頭的暗衛道:“都依著小姐的吩咐做了,現在賀家那些叔伯聽說賀雲戟父子投錢的生意不見利息,正急著去賀家要錢,賀雲戟急的已經往京城送了好幾封信給主子,都讓屬下截了回來。”他將最新的信件遞呈給重寧,重寧一看,無非還是崔蕭長珩能否盡快兌現契約的銀兩。

重寧眸光深意,“繼續鼓動他們去賀國公府要賬。”

“是。”那人抱拳應聲,臨走前小心翼翼的,猶豫了一下終說道:“小姐,屬下覺得若是再逼迫下去,賀雲戟可能會向鍾府求助,若是那樣,與主子曾經計劃著破去二府的婚約的事情可能……背道而馳。”

重寧擺擺手,“我正是想讓他們二人重歸於好。”

領頭暗衛深深的蹙起眉頭,不敢再多問,拉門快步離開,很快消失在了院落李。

果不其然,賀雲戟收斂起了去花樓的次數,原本鍾芙去賀家求好,賀家一直閉門不見,突然就對鍾芙敞開了大門,鍾芙坐在馬車裏得意地笑了起來。

緊了緊厚厚的皮毛,嘴角忍不住再次勾起了笑意,她也對賀家投資生意的事情有所耳聞,當初不就是仗著這筆生意找到了生錢的出路,才趾高氣昂的想要退婚,如今鍾芙對賀雲戟一點感覺也沒有,不過是想要賀家的爵位,這對於是商賈的鍾家無疑是鍍上一層金子。

鍾芙如今終是覺得出了一口氣,踩著盈盈的碎步走進賀家,賀雲戟難得再次溫柔的笑著迎上鍾芙,“芙兒最近更是美麗動人了,可讓我好想。”兩人一進了屋子,賀雲戟就扒著鍾芙的衣裳親熱上去,吻向鍾芙的脖頸,鍾芙胳膊一擋,將她嫌惡的推開,連忙緊了緊領口,那裏也開始有有膿包潰爛了。

“芙兒近來身子不適,怕是服侍不了您。”她話語冷淡,不僅是心裏真的惡心賀雲戟這人,更是因為身子真的無法見人,現在厚厚的衣服下,別人不曾看到,每當她脫下衣物,都恨不得挖去自己眼睛,不肯見到才是。

“我想見賀伯父。”鍾芙陰冷的笑了笑,他賀家現如同那抽空的樹幹,隻怕別人推一推就倒了,需要依附她鍾家才能活下去,鍾芙自然敢甩給賀雲戟臉色,賀雲戟臉上頓時浮現怒氣,隱忍著不好發作,喚了小廝領鍾芙去書房,他則氣的立馬轉身去了花樓,哼,他為什麼要聽爹爹的去哄鍾芙那個賤女人,而且現在傳言是鍾芙害死了鍾寧,賀雲戟一想到如此,就越發見不得鍾芙了,要不是爹爹讓他為了銀子忍讓,這門婚事無論如何也不想繼續了,是的,不能繼續了。

回到賀國公府,已經夜深人靜,賀雲戟喝了小酒,微微醉熏,小廝扶著他來到賀老爺的書房。

賀群興先是歎了一口氣,瞧著自家孩兒竟然有些愧疚,最後還是清著嗓音道:“雲兒,你與鍾芙的婚事已經定下,就在入冬之際,也是快了,明個府裏便開始準備。”

賀雲戟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頓時酒醒一半,“不是說隻是先緩一緩關係,讓鍾家借給我們錢還了叔伯就好。”

“我也是沒想到鍾芙這小輩竟是如此精明一人,隻道成婚後才會將全部銀子給咱們賀家,她開出的條件極好,若是娶了就當做嫁妝不用還了,就委屈你一下,先娶了進門,爹爹以後多為你納幾房侍妾。”

賀雲戟一聽,頹然的重新坐回椅子,半晌,也隻得喃喃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