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春生舅舅(1 / 2)

聽了錢春生的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四貝勒和十三阿哥我是不擔心,我原本擔憂的隻有自己,現在聽他說來,這事還影響到外祖父和康熙的關係。嫣然從小到大沒見過外祖父,我就更不用提,從各種角度去想,我都找不到歸屬感,但是濟南相見老人家一番話著實打動了我,那些話私下警告四貝勒或許算不得太逾矩,但當著康熙的麵說出來是需要些膽氣的,想來還有這具身體本是對親情的渴慕,搞得我一想起那頭發花白的老人心裏就酸酸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言行牽連到任何人,寧可欠人錢不可欠人情是我一向的準則。若是一個老人因我而承受到本不該他承受的東西,我心確實有些不安。

看到我情緒低落的樣子,錢春生有些不忍道:“你也別想得太多,義父他老人家早年間替皇上出生入死,連命都不要,功勞榮寵不是隨便就能抹殺的,再說義父早就遠離朝堂不似那些官員指著頂戴俸祿。”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身在朝堂總還有點兒官位倚仗,沒了這些一介平民百姓還不就隨便任人宰割。”

“你能有這份擔心,義父知道也會欣慰了。雖說天恩難測,但當今皇上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老臣一向撫恤有加,應該不會對義父如何,而對義父來說這些恩寵早就無所謂,他老人家在官場江湖都吃得開,在哪兒都一樣過日子。隻是有些事一旦有了苗頭猜疑就會漸重,隻怕這件事真正有影響的是皇子阿哥們,四貝勒十三啊阿哥首當其衝。”這事我原沒當回事,現在看來所有的人都很重視,看來我這回是真犯了四貝勒府的眾怒,唉!

不過聽了他的話我有些放心,對這個便宜外祖父心生幾分好奇,便道:“外祖父很厲害嗎?”

“你娘真沒和你講過?”他反問道。

我在心裏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那是嫣然的娘又不是我的,“沒有。”

“說來珠兒姐的性格真是肖極義父。”

珠兒,我知道這是嫣然娘的名諱,四貝勒就叫她珠兒姐姐,現在又有一人這麼叫,我來了興趣,“你見過我娘?“

“當然見過,你小時候其實也見過我,隻可惜你不記得我了。”

“是嗎?”即使是,那個人也不是我,再說嫣然小時見過他,他現如今也不過是四貝勒差不多的年紀,那時也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跟現如今的他肯定差別很大,嫣然就是記得有他這個人也不一定就能認出來。

“當然了,那時你和你娘還在揚州,你們住在甜水井巷。義母想念你們母女,義父不讓義母去看你們,義母每回都是叫我去看你們,給你們送去東西銀錢,你娘也是倔強,說嫁了人便不能再靠娘家生活,東西銀錢一概不要。還總說你爹對你們很好,什麼都不缺。那時我年紀也小,你娘說什麼我都便信了,回去還和義父義母說你們生活得很好,讓他們放心,唉,我那時也是傻得可以,但凡動動腦子也會發現你們母女其實過得並不好,告訴了義父,定不會坐視不管。義父性格剛烈,凡事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更改,十足十一條道走到黑,義父和珠兒姐任中一人肯先低頭,隻怕珠兒姐也不會去得這般早,唉!世上的事就是這般無奈。你爹要是知道你外祖與皇上的關係,想必他再怕老婆也不會坐視他老婆那般對你們娘倆。”

天哪,還有這麼傻的人,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聽香翠說過母女倆的艱難生活,原來財神爺送錢來她們竟然不要,換了是我定會統統笑納,再說外祖家那就是自家人,張承恩那樣的男人真不值得嫣然娘那般付出,遇人不淑在所難免,向父母求助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自尊在父母麵前那隻是擺設,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歎氣。

“唉!怎麼能怪你,性格決定命運,情之一字恩怨是非是說不清楚的,張承恩就是我娘命中的劫難,女人傻起來無可救藥,為個渣男耗盡一生不值得。”我是沒見過這便宜爹,也不知他好在哪兒,從古至今多渣的男人都有人愛,越渣愛的人越多,鮮花插在牛糞上基本就是常態,隻是有時候糞太多了會把花兒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