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背書(一)(2 / 2)

這話從何說起?他們喜歡我?十三阿哥我不好說,十四阿哥就是一小孩兒,誰有好吃的好玩的,他就喜歡誰,更何況他還說過要我跟著他的話。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是貝勒爺您的親弟,當今皇上的親兒子,奴婢也不敢怠慢啊!“

“是嗎?好像你和他們也相處得不錯,老十四不用說,一直不喜歡庭芳,你可知道,老十三和庭芳一直都很好,昨天十三弟卻幫你說話,抹了庭芳的麵子。”

又是這件事,烏雅說得沒錯,側福晉惹不得,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放下筷子和碗,“這些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側福晉的貼身丫頭喜鵲仗勢欺人,打了香翠,我隻是帶著香翠去講理,我是讓香翠打了喜鵲一巴掌,那又怎麼樣?是喜鵲無禮在先打了香翠,我沒有理由因為她是側福晉的丫頭就讓香翠吃啞巴虧。府裏的下人仗著主子的勢就相互傾軋,這種風氣如果助長下去長此以往對貝勒府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是碰巧看到了,說了句公道話,十三阿哥和側福晉好不好?奴婢不知道,十三阿哥沒有因為私人關係就放棄事實,奴婢覺得十三阿哥是個正直的人,值得尊敬的人。您要是因此覺得奴婢和兩位阿哥有什麼勾結奴婢也沒什麼話好說。隨您怎麼想,奴婢每日就在這小院子裏,隻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兩位阿哥不是奴婢招來的,側福晉奴婢惹不起也從沒想過要去惹。要說奴婢有錯,就是昨天沒經您同意就出了院子,您要是說這個,奴婢認了,其他的奴婢覺得自己沒有錯的地方。”

其實給我關禁閉,我也不認為我就真有什麼錯?隻是在這裏有些道理是沒處可講的。我一口氣說完,有些氣鼓鼓的看著他,什麼人啊!吃我的喝我的還來找我麻煩,呃!好像這些東西都是花的他的銀子,那又怎樣?是我做的,是我出的勞動力,早知道他吃完了就和我說這事兒,說什麼也要往湯裏撒一把鹽,鹹死他!

香翠在一旁聽著四貝勒在和我說昨天的事,已經有些臉色發白,我看她一眼,沒出息!你又沒做錯什麼,怕什麼怕!

我衝著香翠道:“香翠,貝勒爺用完了,把東西都撤下去,這裏不用你伺候,我什麼時候叫你你再進來。”

四貝勒也不說話,隻是看著我幫香翠收拾桌子,我幫著掀起珠簾,香翠緊張地端著碗碟出去,臨出門前還回頭看我一眼。我放下簾子,站在門口沒動,屋子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看著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什麼意思?

好一陣,他都沒有說話,我倒是有些等不及了,我最討厭這樣等著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我?

“貝勒爺想罰奴婢就快點兒說,奴婢就是那句話,要是罰奴婢沒經您同意就出了院子,奴婢認了,其他的奴婢覺得自己沒有錯的地方。”

我話音一落,他倒是笑了出來,“看你心虛得,就怕成這個樣子?”

不是怕,就是等手起刀落的過程比較考驗人的耐性,而我就是耐性不足。

“過來。”

我一愣。

“讓你過來。”

我下意識的向門口又退了一小步。

“爺讓你過來,爺又不會吃了你。”

“您不會是要打我吧?”我道。

他麵無表情的道:“不會,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他指著桌子上的茶壺,“給爺倒杯茶。”

“哦。”我走過去,拿起茶壺,“貝勒爺,茶涼了,奴婢去給您換一壺。”說著我就要轉身出去。

“敢走!”

我停下來,回身看著他。

他的臉上慢慢漾起一絲笑意,笑意越來越濃,嘴角也慢慢勾起,他拿下我手裏的茶壺重重放回桌上,拉過我的手輕輕一帶就坐到他懷裏,他咬住我的耳朵輕笑道:“小東西,爺就是隨便問問,卻惹來你一大通的話,難道在你眼裏爺就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不知道,如果沒有兩位阿哥替奴婢說話,貝勒爺會不會認為側福晉說的都是事實?”我躲開他的臉道。

“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爺說,爺自有考量。庭芳是過於關切弘昀的病,受了喜鵲的挑唆……”

我推開他的手,起身,站到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跟您說有用嗎?奴婢可不敢心存妄想。以後奴婢和奴婢院子裏的人都會安分守己地好好呆在這裏,不會給您添麻煩,您也不用費神考量。”

他收了笑皺起眉,“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來這些天抄《女誡》你一點兒心得都沒有,從今天起每天用過晚膳就去書房當麵背給爺聽。”

說完,他站起身,看也不看我就掀簾子出去了,院子裏響起幾聲“恭送貝勒爺。”

背《女誡》,這不是要命嗎?抄這種東西我一直都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的,勉強算是能讀下來,滿本連個標點都沒有,也不知道我斷句斷得對不對,更別提背了,晚上要背,快,還有一個下午,臨時抱佛腳應該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