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和陸九淵聽了劉漢章的話,心中無比驚駭。陸九淵問道:“你說什麼?金人!這裏是大宋的疆土,怎麼可能會突然數千人的女真士兵,這不可能。”陸九淵不相信劉漢章說的是真的。
朱熹也是半信半疑,說道:“金國士兵如果全副武裝出現在此,必然是圖謀不軌。可是我大宋和金國自從隆興和議之後,再無兵革之事,幾十年來,邊境都是相安無事。金國的皇帝完顏雍,也號稱一代令主,不是窮兵黷武之人,又怎麼會輕起戰端,派一支孤軍,深入我大宋的腹地呢?”
陸九淵手下的楊簡,袁燮,沈煥,舒璘,還有朱熹手下的蔡元定,蔡沈,黃榦等人,也是麵麵相覷,心中都是驚魂不定,也不敢到書院外麵去一看究竟。畢竟這些人都是書生出身,從小到大念得全都是四書五經,聖人學說,除了陸九淵之外,這些人應該就沒有接觸過武術的,更不要說習武雲雲了。更何況如今書院裏的學生們都是手無寸鐵,現在乍要麵對這些來者不善,全副武裝的敵國軍人。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些人讀慣了書的士大夫,又怎麼能不心驚膽戰呢?
劉漢章看了一幫人,說道:“你們都在這躲好,千萬不要走出書院的大門,我再去外麵看看。不過我相信我的眼睛,這位袁兄也說過了,應該錯不了。”旁邊的餘玠連忙說道:“我也要去看!”劉漢章點了點頭,說道:“其餘人都待在這,不許走出書院的大門一步!”
陸九淵囑咐道:“你們一定要小心點,實在不行就回來,不要做孤身犯險的事。”陸九淵雖然和劉漢章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對他的性格,已經有幾分了解。知道他幹得出來。
朱熹也對劉漢章說道:“如果確定是敵人,一定不輕舉妄動,幹淨先回書院裏來。萬不得已,書院裏麵有後門,可以從那裏離開,沿山後小路離開。但是一定要謹慎小心。”
劉漢章點了點頭,說道:“二位先生放心吧。”他自幼習武,也曾經在家鄉的廂軍裏麵待了一段時間。雖然從來沒有打過仗,但是一種實戰的素質,已經在劉漢章的腦子中培養了出來。是以不知道比那些隻知道念死書的儒生們高到哪裏去了。
劉漢章帶著餘玠,出了白鹿洞書院的大門,把門閂插好,來到五老峰的山崖旁邊。
隻見原本山腰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此時也已經到了山頂旁邊的山麓附近,來到書院所在的五老峰南麓地區,按照這夥人的速度,估計也就是一盞茶到一炷香的功夫。
劉漢章仔細查看了這夥人,餘玠也正在麵色凝重的視察敵情,問道:“你笑什麼?”
劉漢章冷笑道:“金國軍隊,這回看真著了,不用懷疑了,一點錯沒有,我書雖然沒讀過多少,但是畢竟漢字還可以清楚的認出來,你看這些人的旗子上,寫的分明都是女真文。人數四千人上下,這是不知道,這夥人到底是什麼目的,怎麼會突破大宋邊防的禁軍,來到大宋疆土的腹地。而且他們到廬山這裏的目的是什麼?這也說不通啊。”
劉漢章沉吟片刻,對餘玠說道:“兄弟,老兄現在需要你幫個忙。”
餘玠說道:“什麼事,說吧。”劉漢章說道:“京西路都鈐轄孟宗政的部隊,應該就駐紮在離此地不遠的地方。餘玠,我想讓你馬上下山,前去軍中報信,讓孟將軍速速率軍前來,吃掉這一夥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