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缺長歎一聲:“死瘋子,你害死我了!”
古瘋搖著亂蓬蓬的大腦袋,興奮的跳了起來:“原來是你這個小混蛋!難怪這麼厲害。能和我老人家打個難分難解。”
秦缺道:“不是難分難解,是手忙腳亂。”
古瘋搖頭道:“不對,不對。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難道就不能活過來?”
“死了還能活過來?”
古瘋踱著小步圍著秦缺轉了幾圈。
“看來是九焰琉璃地讓你絕處逢生了。”
古瘋隱約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古瘋捋起了袖子:“上次你死了,我和你比試勝之不武。這次我們重新比過。”
秦缺笑道:“我怎麼聽說,上次輸的那個人是你。”
“誰說的!造謠!”
古瘋喝道:“我草爛那些人的爛嘴。我知道了,肯定是花雪那野丫頭片子在顛倒黑白。”
古瘋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知道事實真相的人,還真可能被他騙了。
龍杏雨臉若冰霜,長身玉立。秀發隨意披散在瘦削的肩頭。仿佛懸崖邊的一顆孤鬆。
“你過來。”
秦缺沒有回答。古瘋不樂道:“混賬,沒見我找他有事,這裏哪輪得著你插嘴。滾開。”
龍杏雨也不答話,伸出纖纖指頭微微一彈。一縷極細的波動像微風拂過,瞬間消失不見。
古瘋臉一沉,身前竟然響起潮汐般的夢幻之聲。單臂一圈一放。
啵!
一聲悶響。狂平地陡然卷起一陣狂風。
古瘋驚異道:“臻至大成的無水刺。真水族看來人才輩出了。”嗓音猛然帶著三分怒意:“你可知你這招威力絕大,要不是我接下來。這裏有多少人要死多少人。”
龍杏雨淡淡道:“你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好個惡毒的女人!”古瘋問道:“臭小子,你怎會惹上他。”
秦缺歎息道:“這個說來話長。我先失陪一會。”
古瘋一伸手。
秦缺笑道:“你功夫這麼高,莫非還怕我走掉了。”
古瘋伸手撥弄著眼前的亂發,音量放高:“我是擔心你被人家打死。像你這樣的對手可不好找。你死了,我少不得也要為你惋惜一番。”
秦缺笑了笑。知他這番話是說給龍杏雨聽的。心裏對他不免有幾分好意。
龍杏雨權當沒聽見,冷冷道:“我在前麵等你。”
兩人一前一後行去。
王姓漢子和伴當兩人對望了一眼。忍不住猜測龍師和年輕人的神秘關係。
古瘋冷笑道:“你們兩個傻瓜不用猜了。他們一個是俊男一個是靚女,兩個人男歡女愛,用不了多久你們真水族就多了一個新姑爺了。”
兩人齊聲罵道:“蓬頭老怪!你胡說!”
寒意,刺骨的寒意包裹住了全身。這樣的的季節,在人類聚居的地方,本不該出現這樣的低溫。
秦缺隨意走了幾步,竟然跨越了季節,寒風凜冽吹的人心似乎也涼了起來。
前方的視野不再是人類聚落。而是一條布滿冰棱的河流,河水的流速極慢,凝澀而沉重,運行之中驅動著巨大的能量。發出及其沉悶的響聲。
河水的發源地是一條白雪皚皚的山脈。無數融化的雪水彙成了這一條河流。
秦缺知道自己又墜入了龍杏雨的領域之中了。
現實和虛幻的區別是什麼,老實說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誰知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許隻是活在別人的夢裏。
對於領域的利用,根據有心人士的調查,女性強者對於領域的利用遠比男性強者為高,這大概是由於女人對於感性方麵的追求過高。
絕地重獲新生之後,秦缺覺得自己對領域免疫了,就連對上惡魔實質化的領域也不能摧毀他的心智。死而複生所經曆的一切,豈不是最大的幻象。曾經滄海,就再也沒什麼好稀罕的了。
但是現在,當他將視線投放到在河流中滾動的浮冰之中時,分明感到類似於痛楚似的眩暈。就像是麵對著一個未知的深淵,危險的氣息撕咬著他堅韌的神經。
秦缺莫名一陣心寒,恐懼之中散發著熟悉的味道,讓他避無可避。
秦缺深吸一口氣道:“恭喜你實力更進一步。”
龍杏雨的聲音傳來:“這都是拜你所賜,說起來倒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