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問題的重點。
“有效是有效，速成的說法也成立。但這種修煉方法太過凶險，容易走入魔道，所以一直為人所不恥。非我火係一族的人可能不知道，天下火源千變萬化，要想為己所用又豈是那麼簡單，外火灌頂和為火所趁往往在一線之間，而這一線就是魔鬼與天使的差別。”
秦缺一揚眉：“我明白外火與內火的分別了？”
“你真明白？”
秦缺點點頭：“就像我手上這把DNA。”
秦缺手一探，黑黝黝的DNA出現在掌中，在烈焰紅光的映襯下，DNA幾道晦暗的符文像是蜿蜒的紅色蚯蚓攀升在黑色的高原上。一壓腕，勁風疾響，大氣嘶嘶波動。
天陽子讚道：“好鋒銳的一把兵器，就是殺氣太重。”
秦缺一笑，自從在絕地邊緣鑄入了一道惡魔之魂，鋒銳就再難掩飾了，當然這一點他可不會說出來。凶鑄法——十萬生靈，聽著就比較邪惡。
但是秦缺這一舉動讓天陽子也有些不解：“這與內火與外火之爭有什麼聯係？”
秦缺將DNA收了回去：“前輩或許不知道我的這把元兵並不是努力修行得來的。得到它純粹是一個意外。”
“是嗎？”天陽子動容道：“哎！這種東西也可以意外得到嗎。這可比你年紀輕輕就能修煉出元兵更加讓人不可信。真是天大的氣運。”
天陽子又點點頭道：“你的理解不錯。看不出來控兵一族和念火一脈竟然有相通之處。”
天陽子的表情又是驚訝又有些糊塗，這也許算是一個學術上的發現吧。秦缺暗道，呆會隻怕你會更吃驚。
天陽子的話給了秦缺些許觸動，外魔入侵、為火所趁，那麼自己會不會為兵所趁？DNA與他兩位一體，倒沒什麼好顧慮的。隻是那隻莫名其妙的魔手一直讓他心理隱隱不安。
“分歧在一開始其實並不大。”
天陽子的話語將秦缺的思緒拉了回來。秦缺豎起耳朵繼續聽下去。
“因為外火的修煉並沒有係統的理論支持，雖然一直有人在這條路上樂此不疲探索，但是因為其凶險和不確定性，所以擁護者比較少。可惜這一切都因為一個叫怒玄罡的天才出現改變了。怒玄罡是念火一脈曆史上最年輕的宗門元老。一身火係神通幾乎無敵。他所著的外火修煉心得，不但總結了前人的經驗，更有自己聞所未聞的見解，讓外火修煉少走了不少的彎路，內外相爭由此而開始。”
天陽子歎道：“那也是念火一脈最輝煌的一段時期。據記載當時元老級高手就有二十多人，火係弟子數千。卡諾公會最初能夠在墮棄之地生根發芽也是由於本族的支持。
但隨著內外相爭的升級，盛極而衰的命運也降臨到了念火一脈身上。由最開始的比武競技到後來的同門廝殺。其中的曲折糾紛也難以細說。”
秦缺道：“那最後自然是內火贏了，可見內火才是王道。”
“贏是贏了，可惜也是慘勝而已。雙方當時的戰場就在現在我們呆的地方。”
秦缺不禁露出神往之色。
“當時的屍體，堆滿了黃泉舍身碑。元老級高手幾乎死傷殆盡。怒玄罡強悍無匹，元老之中無人能敵。若不是當時內火一脈出了一位煉虹仙子，這段往事的結果肯定要改寫。”
秦缺自語道：“莫非就是去九焰絕地取了七焰心的煉虹仙子？”
天陽子奇道：“正是，竟然連你也知道。”
驀然醒悟道：“赤火這莽小子，當真天不怕地不怕。”
“怒玄罡想必是死了。”
天陽子點點頭：“是啊。就死在了無上火穴之中。煉虹仙子也受了重傷。據說最後閉關失敗化為劫火，多半也有傷勢的原因。其他人從此離開了雙炎聚落，經過多年流離之後建成了狂火一脈。”
由靈入定，由定生火。若是無定、便是狂火。這名字說來倒也貼切。
“咦，秦缺你要做什麼”
天陽子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全身不能動彈。
秦缺嘻嘻一笑“故事既然聽完了，做為回報，當然該給你療傷了。二十年的時間太長，晚輩迫不及待想看看前輩涅盤之火的風采。”
天陽子臉上肌肉一陣扭曲，這簡直是他輩子這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一個後生晚輩要幫他療傷，對方還是一個兵器修煉者。
“快停下來！”
秦缺哪裏理會他，身上的龍紋刺青吐出一道火焰將天陽子如繭一般裹住，盤腿在天陽子對麵跌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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