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蕩湖中,極樂教教眾正在諸多島嶼、山峰中往來穿梭尋找,個個神情焦急,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先前汪曉瀾提前拆開了葉青冥留下的錦囊,得知丈夫將在天蕩湖中應劫,所以率領教眾趕來,想要設法相助,讓丈夫免去劫數。
可找來找去,始終沒找到葉青冥,汪曉瀾、薑甜兒等越來越著急,唯獨湮雲護法事先得了葉青冥提點,並不慌亂,隻裝作著急的樣子,與其餘教眾一同尋找。
又過了兩日,湮雲護法才對汪曉瀾說道:“啟稟教主夫人,教主應劫之期已至,此地卻風平浪靜,絕無紛爭,咱們這樣空找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把教主錦囊中留下的信箋拿出來,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遺漏?”
汪曉瀾當即取出信箋,一看之下,卻大吃一驚,原來上麵的字跡早已變了,她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汝違逆吾令,提前拆閱錦囊,泄露天機,觸犯教規,雖為吾結發之妻,亦不可免罰,但姑念初犯,權且記下,如若再犯,定罰不饒……”
汪曉瀾暗暗啐了一口,心中罵道:“奶奶的!做了教主沒幾天,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但她知道丈夫是一教之主,若賞罰不明,便難以服眾,因此嘴上卻說:“將來教主脫劫,我自當請罪,甘願受罰。”
教眾們一起說道:“夫人也是掛念教主,關心則亂,何況當時夫人問過大家,都同意提前拆閱錦囊,教主要怪罪,也不能單單責怪夫人自己,將來咱們一起向教主解釋、求情,若教主不肯網開一麵,那大家一起受罰。”
薑甜兒取過信箋,繼續讀了下去:“吾應劫數,乃前因注定,爾等意圖相助,誠摯之情,吾已心領,但此劫終究不免,且吾無殞身之禍,爾等不必掛懷,隻是當吾應劫之後,群敵定會趁虛來攻,意欲顛覆我教,爾等須小心戒備,吾已提前布置,於北冥冷海之畔,設有陣法,以此據守,眾誌成城,足可抵禦群敵,凡吾教下,皆不可出陣,不然吉凶難料,慎之!慎之!”
薑甜兒歎了口氣:“原來……姐夫根本不是在此地應劫……”
她心中暗恨:“我早該想到的,那個大傻瓜寧可自己麵對一切,絕不會讓別人受到牽連,我真是太笨了!”
這世上有一種傻瓜,倔強、自大、愛麵子,喜歡獨自扛起一切,並把珍視的人護在身後,而這種傻瓜有一個共通的名字,叫作男人。
隻是薑甜兒心中仍有一個疑問,既然葉青冥料定會有強敵來犯,為什麼不讓所有教眾藏身於不周山天險之中,而舍本逐末,另設陣法於北冥冷海之畔?
這個疑問眼下無從解答,或許將來問過葉青冥,才能知道答案。
當下汪曉瀾率教眾齊赴北冥冷海,演練陣法,以便日後迎敵,這且按下不表,再說靈山紛爭。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葉青冥一己之力,必然不可能拚得過靈山六位菩薩聯手。
不過,葉青冥又何必跟靈山佛門這六位菩薩硬拚?
運轉仙道嫡傳法門,以虛禦實,竭力將佛光稍稍拉偏,引入四象鼎中,讓普照的佛光衝擊在鼎內的祝融之眼上,祝融之眼怨氣滔天,雖無意識、靈性,但被佛光照射,仍是自然而然的產生反抗之力,霎時間,怨氣被佛光徹底引動,鬥得激烈萬分。
如果讓凡人背負五六百斤重物趕路,最終勢必會被活活壓死,但要是讓凡人坐在馬車上,驅趕著馬兒拉車載重前行,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此刻,佛光就是重物,祝融之眼就是馬車,而葉青冥就是趕車的車夫。
六位菩薩神念何等強橫,立刻察覺葉青冥將佛光引向別處,但都不在意,畢竟就算葉青冥用四象鼎來抵擋佛光,在這種以一敵六,實力懸殊極大的情況下,最終佛光會強行渡化了四象鼎,到時候葉青冥仍然難逃厄運,但他們料不到祝融之眼跟四象鼎不同,本身就充滿怨氣,並不是在葉青冥的掌控下對抗佛光,而是自行反擊。
此時葉青冥無悲無喜,靜看佛光跟怨氣拚鬥,二者糾纏攻伐,此進彼退,竟不亞於世間絕頂強者相爭,那火神祝融生前曾打斷天柱,幾乎令周天六道徹底崩塌,他遺留的眼珠自然非同小可,但六位菩薩得須彌山助力,也是強橫無匹,因此這場爭鬥一時半會根本分不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