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唐代中期,茶還是慢慢的流行起來,那時叫做“吃茶”。
所謂“吃茶”是將茶與蔥、薑、棗、橘皮、茱萸、薄荷等熬成粥吃,在唐代已經非常流行。陸羽在《茶經》中就記載了這種吃法。
後世的人如果穿越到唐代,吃上一盞唐代的茶,和喝中藥沒多大區別,吐是唯一的結果。
唐代的吃茶沒辦法被後人接受,但茶道卻流傳下來,唐明皇李隆基邀請大學士李白品嚐全國各地進貢的新茶貢品之事。李白詩性大發,揮毫寫下了千古名篇《清平調三首》,其中之一,“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唐代君臣清平茶程序繁多,分為備器、鑒賞茶餅、炙茶、碾茶、篩茶、候湯、投鹽、舀湯、置茶兌湯、分茶、敬茶、聞茶、觀色、品茶、謝茶等十六個步驟,是盛唐時期的宮廷茶藝。
唐代早期的禁酒令頒行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唐朝茶葉的生產和消費。茶,作為一種酒的代替品而盛行於民間裏坊。同時,唐代城市經濟有了一定的發展,交通十分發達,從京城長安、洛陽到四川、山東、河北等地的大中城市,都有頻繁的商業往來。商人在外經商、交往,要住宿、要談生意、要解渴、吃飯。為適應這種需要,開店鋪煎茶賣茶,自是必然。同時,城市經濟的繁榮,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城市居民階級。他們既不是經常調換崗位的文人官吏與士卒兵丁,也不是完全老死鄉裏的農民,而是活躍在各城鎮的商人、工匠、挑夫、販夫,以及為城鎮上層服務的各色人員。這些人,較之鄉民見識廣,而比上層社會則更重人情、友誼。他們生活在城市中,比鄰而居,街市相見,卻又不似鄉間以血緣、族親為紐帶。但活躍的居民階層卻又需要彼此溝通。茶文化的出現,溝通人際關係便是其重要的功能之一。於是,茶館文化便應運而生了。
陸羽將唐代的煮茶技藝總結為:“一曰造,二曰別,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飲”(《茶經·六之飲》),就是茶葉采造、鑒別、茶具、用火、用水、炙茶、碾末、煮茶、飲用等九個方麵。唐代盛行煮茶法,據《茶經·五之煮》記載是先將茶餅放在炭火上烘炙,兩麵都要烘到起小泡如蛤蟆背狀,然後趁熱用紙囊包起來,不讓精華之氣散失。等茶餅冷卻後將它碾磨成茶末,再篩成茶粉。等水燒到冒起如魚眼大小的水珠同時微微發出聲響,稱為一沸,要放點食鹽進去調味。等水燒到鍋邊如湧泉連珠時為二沸,先舀出一瓢滾水備用,再用竹笑環擊湯心,然後將茶粉從中間倒下去。過一會兒鍋裏的水翻滾為三沸,將就剛才舀出的那瓢水倒下去,此時鍋裏的茶湯會產生美麗的泡沫,稱為“湯華”。這時茶湯就算煮好,分別舀人茶碗中敬奉賓客。
陸羽提倡的這套煮茶程序是:炙茶、碾茶、羅(篩)茶、燒水、一沸時加鹽、二沸時舀水、環擊湯心、倒人茶粉、三沸點水、分茶人碗、敬奉賓客。整套程序是相當完整的,其技術要求也是頗為明確、具體。陸羽特別重視煮茶時要培育出美麗的“沫餑”。稱之為“湯之華”,華者花也。指的是茶湯表麵上浮泛的一層細密均勻的白色泡沫。
唐代“茶道大行”,除茶聖陸羽其功不朽外,文人士大夫階層的推波助瀾也是一個重要因素。作為最有文化、最有藝術品味的群體,文人士大夫階層把飲茶視為一種能夠顯示高雅素養、寄托感情、表現自我的藝術活動,不斷地雅化茶事,從而形成了以“品”為主體的飲茶藝術。士人相聚,必以烹茶,品茗清談;迎賓待客,則舉行茶宴、茶會、茶集,吟詩聯句,其樂無窮;朋友之間,還時常不遠千裏,寄贈佳茗,共同品嚐大好茶味。許多達官貴人、文人雅士嗜茶成癖,樂此不疲。在上層人士中,宰相李德裕、吏部尚書顏真卿、兵部員外郎李約、湖州剌史李季卿等,皆是酷愛飲茶之人。在詩人當中,醉心於茶事,有茶詩傳世者,約有百餘人。其中如李白、白居易、皮日休、陸龜蒙、杜牧、劉禹錫、柳宗元、溫庭筠等大詩人,皆有飲茶之佳作傳世。尤其是詩人盧仝的一曲膾炙人口《飲茶歌》,用誇張的手法,把飲茶的感覺描繪得淋漓盡致,堪稱千古絕唱,對飲茶風習的普及推廣,起到了引導和推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