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狹長的鳳眼慢慢闔上,黑色發絲下純粹的五官凸現令人心驚得冷峻陰鷙,
“十五年後,你回來了,你要和我談我們,要我說說我們……這些夠不夠多?夠不夠讓你心疼然後發誓愛我一輩子?我不否認對你依然存在眷戀,可茉兒,我比害怕被人再次輪暴還要害怕愛你……因為……十五年了,我始終做不到你的好聚好散……我討厭用脆弱束縛住你的自己,卻更恨你的瀟灑自若……愛你,我會瘋掉。十多年前我瘋過一次,爺爺小心的監護了我三年,瘋狂使得我到現在還必須依賴鎮定劑……和我一起,有一天,你會被人指指點點說:看,她守著個瘋子……”
“夠了!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不許你這麼說我的戰野!”狠狠抱住消瘦的身子,戰野雲淡風輕的口吻裏沒有隱瞞,沒有怨恨卻令她的傷痛混合著眼淚瞬間潰決。
像一把鋒利卻細膩的刀鋒一點點慢慢劃過未曾愈合的傷口後,那種溫柔的近乎淩遲的痛最終轉成一種透明的哀傷絕望點滴沉澱下來……
“請你聽我說,”她抱著他,一字一句,“請你用心的聽我說……看,你說了你的痛也總該聽聽我的不是?”
她說離開的時候是真的想要離開。
十六歲的她沒有把握好好的愛他。
她說他是自己放在心裏的人,因為珍惜,所以暫時遠離。
她說到了紐約才發現中獎了,可她不確定能不能做好母親。
她傷了他的心,不能讓孩子再困住年輕的他。
他沒有恨錯,她是真的該恨可恨,可他不能不愛她。
她們並沒有錯,他們隻是為對方想太多—盡管老天爺並沒有心疼他們任何人。
他聽得出她聲音裏的暗啞與緊繃,她自始至終都緊緊抱著他,卻並不會讓他覺得束縛。
交代完了,她放開他。
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子,他的茉兒乖巧的坐到了他眼前等候他的宣判。
她愛他,可是絕不會為難他。
她扭曲的那張小臉是這麼表示的。
“如果我無法愛你……你不能給我所要的幸福……”
她咬牙一臉豁出去的架勢,貌似要說什麼,“誰能給我就滾蛋”
“我不能和你回去的,美國讓我不舒服……”
含著一泡眼淚,“隻要你肯,我搬家,”小狗狗展茉仰頭祈求。
“你看,我三十,你三十二,孩子都十多歲了,我什麼都不了解,這個爸爸我當著不舒坦,和孩子們難保不會有矛盾……”
“我這就把他們過繼給別人!”
到現在再聽不出他的意思,黑道上錚明瓦亮的展宗主就白混了!
記得一些,遺忘一些,增添一些,刪減一些,死滅一些,重生一些……放開了十五年,錯過了對方的眼淚和傷痛不是沒有遺憾和悔恨,隻是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一次,他們除了為對方考慮更學會了必要與適度的孩子氣。
他和她誰也不想把對方再讓給任何人。
一次已足夠。
“再吻我吧。”他說。
“遵命。”
微笑如果是為了掩飾
落淚也一樣無法挽回
……那時候你就會明白
生命中所有殘缺的部分
原是一本完整的自傳裏
不可或缺的內容
展茉撫上他的臉頰,那叫一個滿足啊……她純潔無辜美麗的小冰山啊……
展宗主暗自立誓:首要任務就是努力把戰野寶寶……摁倒!阻擋者,人道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