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華、蘇小冉。
“五年前,若不是蘇天華師兄將我帶上山來,可能我至今還在臨海鎮幫財主放牛......”
“依稀記得,五年前師姐教我天虹劍法時的樣子......”
最後,他們來到了半月崖。
靜堂前,淩非道:“這裏就是我住了五年的地方,嗯......”他看了冷月嬋一眼,道:“今晚我們就在這裏吧!”
冷月嬋張望片刻,點了點頭,道:“嗯,這裏真不錯,景色優美,靈氣濃鬱,而且十分清淨。”
......
夜裏。
淩非很早就睡了。
自他的修為到三階開始,一直到如今六階,幾年以來從未做過夢,但他今晚卻做了個噩夢。
夢境中,他雙膝跪在天劍閣大殿之中,站在他麵前的,是已死去的宗主葉勝。
一向麵色和善的葉勝,此時他的臉卻是猙獰的。
“哼,惡徒淩非,你不是曾在曆代劍主、宗主麵前立過誓,說要匡扶正義,如今卻又跟邪門歪道的妖女走在一起!”
淩非麵色複雜,心亂如麻,連道:“不,她不是妖女,她會改,她會改,她會改......”
突然間,他滿頭大汗醒來,當下運轉斬魔真經,真魔心法,半個時辰後,又睡了過去。
早上。
他起床時,發現地上有張字條,上麵寫著:“我聽見了你的夢話,你始終放不下對我的偏見,可能我離開你一段時間會好些。”
淩非撕碎了字條,他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所有跟他親近的人,都沒到最後就離開了他!
半晌後,他去了以前姬神月住的房間,在裏麵拿了點金子,回到臨海鎮,在鎮子買了匹良馬後,踏上了往落雲國的去路。
淩非一路馬不停蹄,然而,即使是良馬,與白靈馬比起來,便差得遠了,直至黃昏,才到大江岸上的那間客棧。
淩非安置好了馬匹之後,直接走進客棧。
陸千遊正在櫃台前看書,見淩非到來,當即笑道:“兄台,我們又見麵了。”
淩非慢慢地走到他的麵前,道:“陸千遊,你說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陸千遊道:“你問這個,想必是因為上次那個姑娘吧!”他笑了笑,放下手裏的書,道:“正與邪都有兩種,一種是在人的內心深處,另一種則是工具了,常在政治者口中。”
“工具!”淩非若有所思。
陸千遊道:“對,有的人就可以將這個工具用得很好!”他沉思了會,道:“有的人麵善心惡,有的人麵惡心善,世間之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何必太在乎誰正誰邪?”
淩非一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暗道:“難道說,斬魔真經真魔篇裏,身成真魔,說的就是這個世間的真?所謂擺脫天道的束縛,擺脫蒼生道的束縛!身成真魔,再斬之!”
陸千遊道:“看兄台的樣子,似有許多話要說,不如我去拿壺好酒,再慢慢促膝長談。”說罷,他轉身去拿了一整壇的酒出來,二人幹了一杯,淩非道:“陸大哥,據說數月來,南天國有支大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每攻下一城,便肆意屠殺,大軍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如今就要殺到這兒,你有何打算?”
“沒什麼打算。”陸千遊又喝了口酒,道:“大不了就走,天下五洲四海,廣袤無垠,總有個安身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