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秘的中國押鈔部隊(2 / 2)

押運兵胡騎說,他第一次執行押運任務時感覺很新鮮,“可以說,天下最高貴的人就是我們,我們睡的‘床’動輒就是上億元……”但睡在上麵,卻怎麼也做不起“富貴夢”來。由於火車不停搖晃,錢箱一會兒移開,一會兒又擠撞在一起,人睡在上麵,一不小心就被夾住一塊皮肉。“有時火車一個急轉彎,人就可能從‘金床’上重重摔下來—睡‘金床’的滋味,並非想象中的美好,就像睡在磚頭堆裏一樣。”

“睡的是鈔票床,住的是鐵皮房,夏天熱得難忍受,冬天凍得透心涼”,這是在押鈔戰士中流傳的順口溜。“我們押運一趟,短的一兩天,長的七八天,吃喝拉撒都在悶罐車裏,活動空間隻有幾平方米,每次任務都讓我們吃盡了苦頭。”明年就要退伍的胡騎坦言,押運是一件特別吃苦的事情,“一點都不好玩”。

2010年8月,吳湘會帶隊去石家莊執行押運任務。車廂裏沒有空調,溫度高達50多攝氏度,東西摸著就燙手,而為了安全需要,戰士們又不能打開悶罐車的門,整個車廂隻有4道長約10厘米、寬約兩厘米的通風口。而更難受的是,官兵們必須穿著較厚的迷彩服,外麵罩有防彈衣,防彈衣外掛有子彈袋,頭上戴著鋼盔,不但從頭到腳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每人還負重約10公斤。

“為了應對突發情況,身上所有裝備連睡覺都不能脫下,槍也要抱著……人在裏麵就像蒸餃子!”吳湘會說,雖然平時經過了耐暑訓練,但那次執行任務途中戰士們個個汗如雨下,裏裏外外的衣服全部被汗濕透,連衣領、袖口都結起了厚厚的一層鹽霜。

同樣,在冬天執行押運時人也不好受。前不久長沙下起了雪,吳湘會押運的火車因大雪被迫停在杭州境內的一個山坳裏。車廂外麵大雪紛飛,悶罐車裏冷若冰霜,戰士們個個凍得就像“冰激淩”。他們隻好在安排好崗哨後去附近的老百姓家裏討木炭。

吳湘會說,最要命的是沒地方上廁所,“除遇到特殊情況,整個行程都不會下車。車上沒有廁所,我們無處‘方便’。實在憋不住了,就用報紙和空礦泉水瓶子解決,停車時再扔出去。為此,我們經常靠控製喝水和進食來減少‘方便’次數”。

押運鈔票不僅辛苦,而且常常會遇到危險。近年來,一些凶惡的盜賊開始將罪惡的雙手伸向鐵路,偷襲列車。不法分子甚至冒充鐵路工作人員,以檢查車輛為名伺機作案。但是,由於押鈔隊官兵們時刻保持一種緊張的戰備狀態,所以,吳湘會的隊伍執行運鈔任務從來沒出現過任何閃失。

“每次長途押運,國家的巨額財產安危係於一身,我們深知責任重大,時刻都保持著備戰狀態。隨車押運的都是貨車,連列車司機、鐵道警察都以為我們是一節普通貨車廂,即使在這樣隱秘的情況下,官兵們也從不敢麻痹大意。”

押運過程中戰士們還常常碰到許多超出人們想象的事情。“我們守著票子、餓著肚子、熱暈腦袋、凍破手腳。不了解我們的人,隻有滿腦袋浪漫的想象。而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們麵臨著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吳湘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