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郭嘉臉帶喜色,擊掌讚到。
帳中人聽了郭嘉和荀攸的一問一答後,都低頭沉思起來,郭嘉是不會隨便問一個無用的問題的,這樣問了肯定有他的用意。片刻後,文臣之首的許攸猛然睜開眼睛,笑著對郭嘉說道:“奉孝的意思是,本初不在軍中?”論急智帳中確實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了他的。
曹操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似有所得,問道:“奉孝,細細說來!“
“諾”郭嘉笑著應了一聲,然後說道:“素聞袁紹喜其三子,欲立其為嗣子,而不喜長子袁譚。如果袁紹在軍中的話,為何不見其愛子呼?“
“這也不能說明袁紹就不在軍中啊?“曹仁疑惑的問道:“可能是袁尚因為某種原因沒有隨軍呢?”
“不會。“這時許攸接口說道:“本初對袁尚的喜愛超乎尋常,一直想立三子袁尚為嗣子,卻被田豐、辛評等人所阻,故未成功。所以,這樣的大戰袁尚小兒豈能不在。
另外,本初帳下郭圖、辛評與袁譚相善;逢紀、審配與袁尚相善,卻都在黎陽沒有見到。袁軍大將蔣義渠、韓猛兩人也不在黎陽城中,這隻能說明,本初另有圖謀。”
“那袁紹的打算是什麼?”曹仁繼續問道。
許攸得意的看了眼郭嘉,郭嘉報之一笑,饒有趣味的看著許攸繼續“表演”。許攸說道:“從冀州渡過黃河,有兩處可渡,除了黎陽外,尚有倉亭可渡。若我所料不差,黎陽為虛,倉亭為實,袁軍大部會從倉亭渡河,然後直取陳留,再由陳留攻取許昌。”
郭嘉眼中閃爍則睿智的光芒,激賞的看了眼許攸,暗思許攸除了做人太過目中無人之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恭維的說道道:“子遠先生高見,嘉不及也。”
許攸聽完張狂的大笑起來,頷下的山羊胡極度亂顫,顯然心中非常的得意,自以為自己已經壓過了郭嘉一頭。
郭嘉毫不為意,含笑著對曹操說道:“主公,如若袁紹駐軍河北不出,休整幾年,勝負到也未可知;不過,既然他耐不住性子要出戰,此一戰他已經敗了。”
曹操聽完郭嘉之言,心中一陣激動,眼神變得炙熱無比。但是突然想到袁軍尚有二十萬之眾,河北四州的民力戰力非是自己治下能比。
眼神中的炙熱頓時冷徹下來,擔憂的說道:“袁軍二十萬之巨,糧草豐饒,而我軍經過連番大戰,雖然官渡大勝,令河北人喪膽,但是我軍兵力畢竟有限,加上糧草不足,恐怕?”
袁軍雖眾,可是我有百戰精銳;糧草雖多,遲早都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曹操如此說,不過是為了提醒麾下的文武不可驕傲自大,自古以來,驕兵必敗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明公,攸有一計,可使袁軍自亂陣腳。”許攸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郭嘉和曹操兩人的對話。
“哦~~~~?”曹操頗為詫異的看了眼許攸,好奇的問道:“子遠有何良策?”
“本初經官渡大敗,已經心性頓失,無能為也。”許攸拈著頷下的山羊胡自信的說道:“袁軍大軍盡出,後方必然空虛。攸願往冀州一行,為明公取得冀州!”
曹操饒有興致的看了眼許攸,問道:“子遠,請細言之?”
“黑山賊張燕與我有舊,此時冀州內地空虛,我願親往說其起兵襲擾冀州腹地;鄴城之中尚有我的舊部,就是張頜將軍,鄴城裏還有不少昔日的部署,我願意為主公去取冀州!”許攸說完,鄭重的離席朝曹操行了一禮,就連口中的稱呼也正式起來。
“子遠,何必如此!”曹操連忙離席將許攸扶了起來。
“還請主公允準!”
曹操和郭嘉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有些心動,冀州富饒之地,早一天將其納入麾下,手中的實力就會強上一分,上前把住許攸一臂,關切的說道:“子遠執意如此,操哪有不準之理。就讓儁義陪你走上一遭吧!”
“多謝主公。”許攸又是鄭重的一禮。許攸想到冀州去,也是為了將來在曹營中立足掙些資本。他雖自詡智計,無奈曹操麾下荀彧、荀攸,郭嘉幾人都是能與他匹敵之輩,若不掙些大功勞,將來何以自處於曹營。
當日夜間,許攸和張頜兩人,沒有驚動任何人,偷偷的溜出曹營,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