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剛剛得到子和(曹純字)急報,袁軍已經從黎陽出軍,白馬城守將賈信以下盡皆戰歿。袁軍欲偷襲濮陽,被公義(劉延字)和子和聯手擊敗,斬首萬人。”眾人到齊之後,曹操揚著手中的戰報對眾人說道。
“那恩兒和長兒也都戰死了?”督軍校尉夏侯淵問道,夏侯恩和夏侯長乃是夏侯淵族子,武藝得夏侯淵親授,夏侯淵對他們兩很是喜愛。
“嗯!”曹操亦是沉重的點了點頭,“恩兒和長兒都是好樣的,沒有丟夏侯家和曹家的臉。”曹操之父曹嵩本是夏侯氏子,後過繼給曹家,所以曹操與夏侯家和曹家來說都是本家。
夏侯淵默然的退回班列,身邊曹仁連忙過來低聲安慰他。
“阿瞞,袁軍可是本初親自領軍?不知兵力有多少?”文臣一列一個留著山羊胡,滿臉倨傲的人對廳中因為白馬城失陷而有些低沉的氣氛視而不見,倨傲的問道。
曹操強忍心中的不快,故作親近的答道:“子遠,據我們在冀州的細作探知,這一次仍是本初親自領軍,大軍五十萬。”曹營之中字子遠者,而且敢如此囂張直呼曹操小名曹操而不怪的,隻有曹操和袁紹兩人的故交,官渡一戰從袁營叛逃過來的許攸了。
眼下,許攸的官職是太中大夫,秩比兩千石,高陽亭侯,在曹營中因為曹操的縱容,許攸自己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哈哈哈,本初技窮矣。”許攸囂張的笑聲響徹大帳的每一個角落,武將的臉上皆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文士但還好都能隱藏自己心中的想法。
“子遠,有何高見?”曹操雖然不喜許攸的為人,但是素知他智計百出,所以一再容忍。二來,若殺許攸,恐使後來人不敢有投降之心。
許攸摸了一把自己頷下標誌性的山羊胡,笑著說道:“河北四州精銳之士,皆歿於官渡一戰;本初兵力雖多,肯定都是最近新招募的新兵,這樣的士兵以曹公帳下的士卒的精銳,以一當十,以一當百都不是任何問題。想官渡之時,袁軍的十萬精銳都被明公的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現在隻是一群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又有何懼之有?”
曹操含笑的點了點頭,“子遠高見矣。”許攸的畫外音他當然聽的明白,官渡之戰他許攸是有大功勞的,自己可不能過河拆橋。
許攸智謀高深,隻是性格有些放蕩不羈,態度囂張。當然知道曹營之中自曹操以下對自己都是看不慣的,所以話中略微有些恭維之意,同時又提醒曹操不要忘了他官渡之戰的功勞。
“你們都怎麼看,這一次袁軍的調動?”滿足了許攸的虛榮心之後,曹操轉而議起正事,向廳中眾人詢問意見。
“主公,自四月以後,河北突然加強了戒備,我們在冀州的細作探聽消息變得十分困難,袁軍的軍力部署都很難打聽得道。”謀臣一列,一名豐神俊朗,頷下微須隨風飄動的謀士出聲說道,乃是曹軍的軍師潁川荀攸荀公達。
“嗯嗯。”曹操聽得連連點頭,“公達,你接著說?”
荀攸接著說道:“我軍細作打聽到,袁紹聚四州之兵共二十萬人,對外號稱五十萬,進駐黎陽,日夜操練,虎視眈眈,已於前日打破白馬城,大軍已經南下兗州。濮陽一戰,得子和將軍和劉太守知兵,才沒有使濮陽陷入敵手,眼下袁軍動向未明。”
荀攸下首一名年約三十,相貌俊秀清雅,但是臉色卻有一絲病態的蒼白的青年文士在荀攸說話的時候,低頭沉思,待荀攸說完,那名文士眼神一亮,似有所得。
曹操將那名青年的神色變化了然於眼底,出聲問道:“奉孝,你有何良策?”
青年文士乃是曹操司空府的軍祭酒郭嘉郭奉孝,與荀攸一起都是曹營的頭兩號智囊平日所言,無有不中,聽到曹操相詢,郭嘉淡淡一笑:“主公不必憂心,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袁軍已經出招,我們接著就是,官渡我們都挺了過來,現在又有何妨呢?”
曹操聽完哈哈大笑,“奉孝之言,正合我意。”
“不過,我還有幾個疑惑請公達為我解惑!”郭嘉朗聲問道。
“奉孝,請講!”荀攸答道。
“我軍細作可探知袁紹長子袁譚和三子袁尚的動向?”
“據我軍混雜在袁軍之中的細作探知,曾在黎陽見過袁譚,卻沒有見到袁尚和袁熙。”荀攸有些不解,但知道郭嘉不是無的放矢之人,還是認真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