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袁熙以徐庶之計,在荊州大張旗鼓,接納賓客,交通世家,終於引起荊州牧劉表劉景升的警覺。袁熙趁此時機提出要走水路歸河北,劉表大喜,以水師及戰船相贈。袁、劉相約,五日後袁熙離城而去。
趁此時機,袁熙命部下大張旗鼓采購物品,宣揚歸河北之事,荊州百姓聞之,無不憾之。五日之內,各世家和袁氏門生故吏贈送大量財物於袁熙,袁熙大喜所收財物足夠幽州兩到三年開支,可見荊州之富饒。
五日之後,襄陽碼頭。
荊州牧劉表以下,大小官員數十人,世族百姓無算都來送別客居襄陽達一月有餘的後將軍,幽州牧袁熙。
袁熙在荊州月餘,大肆拜訪荊襄各地世家名士,又仔細查訪隱居荊襄的北遷士人收獲頗豐,與荊襄世家蔡氏、蒯氏、黃氏、龐氏等都有接觸,與隱居在荊州的北遷士人王粲、蔡睦等人交遊,也曾前往鹿門山拜望龐德公、宋仲子等荊襄大儒,可謂三教九流盡有接觸。
對荊州袁熙也有了新的認識,荊襄看似富饒安定實際上暗藏隱患。隨著劉表日漸年邁荊襄大權多被蔡氏、蒯氏所掌握,在荊襄民間有“文蒯武蔡”之說。蒯家蒯良、蒯越兄弟二人位居荊襄文臣之首一為長史,另一人為章陵太守、都亭侯,此為文蒯;“武蔡”是指蔡氏的蔡瑁官至軍師將軍,水軍大都督一職,荊襄數十萬大軍皆為其所掌。
而其中蔡氏又與荊襄之主聯姻,蔡瑁之妹乃是劉表繼室夫人;而其女蔡少妤又嫁給了劉表次子劉琮為妻,蔡氏兩代皆與劉表聯姻,因此蔡氏在荊襄權勢遠遠超過與其並稱四家的“蒯氏、黃氏、龐氏”三家隱隱有荊襄第一大族之勢,隻有蒯氏能稍稍與其抗衡。
由於蔡氏權勢日增為了保住現有的權勢不可避免的就介入了州牧繼承人之爭,劉表共有三子一女,長子劉琦溫文爾雅知書識禮深受劉表喜愛,次子劉琮聰明伶俐又取了蔡氏之女為妻,三子劉修乃是庶出且自幼體弱多病醫者判其早夭之相,其女則嫁給了同鄉王凱為妻,王凱族弟則是名士蔡邕之徒王粲。
荊州繼承人之爭和河北極為相似,由於劉琮與蔡氏聯姻得到了蔡瑁為首的荊州本土世家的鼎力支持,再加上其繼母蔡夫人時間在劉表跟前提及劉琮之德時常揣掇劉表廢長立幼;劉表長子劉琦得到以王凱、伊籍等以山陽籍(劉表在荊州立足後他在老家山陽郡的不少親朋故舊紛紛來投靠他形成了一股很大的勢力)官員為核心的北方流寓士人支持;使得繼嗣之事更加的激烈殘酷。
一麵是知書識禮寬厚溫仁的長子一麵是聰明伶俐的次子劉表猶豫不決不願輕易下決定,袁熙和賈詡、徐庶兩人商議後一致認為一旦其突然暴病身亡或者遭遇不測,荊州必然會爆發繼承人的衝突。
袁熙在荊州這段時間盡量避免的牽扯進劉琦和劉琮兄弟兩人的爭執之中(這也沒辦法,他自己家裏的兩個兄弟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他哪還有心思和資本來管別人家的事),對劉琦和劉琮兩人也隻是君子之交點到為止。
大船駛離襄陽城,進入漢水,彙合在這裏等待的甄家商船,船隻數量增加到一百多隻。袁熙委任甘寧為這支混編水師的統領。
甘寧遂以八百錦帆舊部為核心,一千前荊州水軍,現在的幽州水軍為骨幹,整合船隊上的水手、兵士將船隊編成十個小隊。前方,用兩百錦帆舊部為前驅,探查水道和敵情,隨時通報中軍;後方亦以兩百錦帆舊部在後掩護;中間八隻小隊,商船、財物在中間,兩千西涼鐵騎,戰馬全部賣給了荊州守軍,為此袁熙和張繡等人幾費唇舌才讓這些視戰馬如命如兄弟的西涼漢子們交出手中的戰馬,畢竟接下來是漫長的海路,人的性命都不可能保全,更別提戰馬了。兩千由騎兵轉為步兵的西涼騎士,暫時充作護衛,繼續熟悉水性,袁熙在荊州滯留一月有餘,也是為了讓手下的北方軍士適應水和戰船。
袁熙等人和諸將的家眷等處在正中間的兩條船上。
船隊駛出漢水,進入長江。
數日之後離開了荊州的勢力範圍,到達廬陵郡的巴丘,今天的江西鄱陽湖位置,進入了江東孫氏的勢力範圍,謝過江夏太守黃祖的宴請後,袁熙讓船隊停在兩方勢力交接處,自己在甘寧的保護,隻身兩人前往江東軍巴丘大營。
時江東軍巴丘主將乃是周瑜,周瑜出自廬江周家,而廬江周氏與袁家是通家之好。
廬江周氏一脈,興起於周榮。而周榮進入仕途,則得益於袁家先祖袁安。時,袁安任職司徒,辟周榮司徒府,並且相當器用周榮,與之共抗外戚竇憲。待竇憲自殺敗亡,汝南袁氏、廬江周氏,立時兩門同興,汝南袁氏有四世三公,廬江周氏有世代京宦尚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