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荀閎恭敬的領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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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後院,袁熙的小院子。
荀閎持著袁熙的信物很容易的就到了袁熙的院子。院子正中的一座八角涼亭,樣式古樸簡約,亭子裏坐著一位美婦人正在談弄琴弦。
“荀閎拜見夫人。”荀閎走到亭子外,跪倒在地,行了一禮。亭子裏的事袁熙正妻,甄宓。
“先生不用多禮。”亭中傳來宛如天籟般的聲音。
“謝夫人。”荀閎依言起身,立在那裏,不敢抬頭。荀閎腦海裏浮現出主公為主母所做的在民間流傳很廣詩賦,“...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主公一切都好,不日即返回河北,請夫人寬心。另外,主公請夫人密切關注鄴城內的一切動向,隨時做好應變措施。”荀閎接著說道。
“嗯,知道了。”
“大將軍交代屬下不日趕回幽州傳令,屬下告辭了。”
荀閎躬身退出亭子外圍三丈,才轉身離去。
亭子裏,又想起如怨如訴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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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袁熙在荊州,不僅劉表大小宴會相邀,荊州各世家也是極為殷勤,每日赴宴不斷,日子過得極為舒坦。另外從北方逃到荊州的士子中不少都是袁家的門生故吏,袁熙的到來讓他們十分興奮,經常三五成群,七八為伍的結伴拜訪袁熙,袁熙所在的驛舍每日都是人來人往,比之劉表的州牧府還要忙碌。
這樣一連過了二十幾天,袁熙又是極為禮賢下士,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大門高士都能相談甚歡,引得襄陽百姓誇讚不斷,漸漸引起劉表的忌憚。袁熙近三千大軍駐紮在襄陽城外,都是由荊州提供糧草。在劉表的暗示下,荊州官員對袁熙軍的糧草供應慢慢減少和苛刻。
袁熙知道是拜訪劉表的時候了。
荊州牧劉表府。
劉表的府邸占地極廣,修造的金碧輝煌,比之河北的大將軍府亦不遑多讓,不過其中有多少違製之處就不得而知了。
袁熙持了名刺,經過通報見到了荊襄九郡的最高統治者。劉表今年快六十歲了(劉表生於漢安元年,即公元142年),統禦荊州也快有十餘年了,長期高位者的生活讓他的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不似年輕時的那般挺拔俊朗,兩鬢略有些花白,頷下三尺花白長須,慈眉善目,衣服鄰家溫厚長者的模樣。
“袁熙拜見伯父大人。”袁熙恭敬的行了一禮。
“是顯奕啊,來,快請起。”劉表和善的說道,“來人,奉茶。”
“多謝伯父大人。”
“不必多禮。”劉表笑著說道。
待侍女上過茶水之後,袁熙說道:“熙叨擾伯父大人數月,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侄兒今天是來辭行的....”漢末時期長江流域已經開始流行用香茗待客而北方依舊流行用“漿水”待客,大部分以果漿和米漿為主。
“哦,怎麼本初有書信來嗎?”劉表心裏竊喜。
“是,父親大人命我即刻啟程,回去準備再伐曹賊。”袁熙心裏閃過一陣鄙夷。
“也罷,既然本初有命,那我也就不挽留了。”劉表臉含笑意說道,“不過陸路不通,你是準備走水路麼?”
“伯父大人明鑒。曹賊占據了豫州,兗州,司州,阻隔道路,侄兒隻能走水路了。”袁熙緩緩說道,“不過我手下善水者極少,侄兒還請叔父助我一臂之力。”
“嗯,這樣吧,我調一千水軍給你,在調撥大船五十艘,可還滿意?”劉表想著隻要能把袁熙送走,這些都是小事,自然一一應準,“不過江東和我荊州是世仇,顯奕還是要多做些準備好。”劉表善意的提醒道。
“多謝伯父大人,侄兒感激在心。”袁熙亦是一臉真誠的說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五日之後。”
“好,到那時我親自為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