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營救田豐(2 / 2)

袁紹得知消息後,感慨良久。顧念舊日功勞,準許田豐家人收喪,並賜錢百萬以作喪葬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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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南岸。

官渡一役,曹軍大勝。趁勢北攻黎陽,袁軍守將蔣義渠、韓猛英雄善守,曹軍雖是新勝之軍,卻也是強弩之末,徐徐而退。

袁紹原本的營帳內,此時正聚集著曹軍的文臣武將,曹操此時正坐在袁紹原本的位置上。

營帳內歡聲笑語,大勝之餘曹軍眾人顯得意氣風發。

“阿瞞,若沒有我相助,你可能坐到這裏。”未見其人,已聞其聲。

阿瞞,乃是曹操幼時小字,隻有家中長輩可喚得。帳中諸人皆臉有慍色。

帳簾掀開處,一青衣儒士昂首邁步而入,一副洋洋自得、高高在上的神態,此人正是袁紹與曹操兩人幼時的知交好友,前些日子從袁紹處叛歸曹營的許攸許子遠。

武將一列末尾,兩員常服打扮的武將臉露鄙夷之色,乃是新降之將張頜、高覽二人。

“許子遠不知進退,傲慢無禮,死期不遠矣。”頷下三尺長須,一臉棗色的乃是偏將軍、東萊侯高覽。

“伯濤(高覽字)慎言。我們皆是新降之人,還是謹慎些為好,以後與許攸還是少些來往,以免引火燒身。”與高覽坐在一處的乃是偏將軍、都亭侯張頜。

正中主位上,曹操聞許攸狂放之言,本欲發作,神色幾變,最後換上一副笑臉,信步走下主位,拉住許攸的衣袖,執手坐於文臣之首。

“此次大破袁紹,子遠當歸首功。我已經奏明天子,表奏子遠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賜錢百萬。不知子遠兄可滿意乎?”曹操一臉笑意,殊不知心底早已是怒氣滿胸了。

“如此,多謝明公了。”許攸態度傲慢,絲毫不將曹操放在眼裏。

曹操又重新回主位坐定。

“幸賴諸公相助,官渡一役以弱勝強,大敗袁紹。”曹操掃視帳中一眼,頓了頓,又說道:“然首惡未誅,諸位可有良策?”

“孟德,本初經此一敗,實力大損,我軍應該趁勝追擊,一鼓作氣拿下冀州,冀州若定,則河北四州必平;若得河北四州,則天下不日即下。若放虎歸山,則遺禍無窮矣。”許攸雖然為人傲慢無禮,但素有智計,聞曹操相詢,搶先說道。

“天下。”饒是曹操自詡冷靜,此時也被許攸煽動的熱血沸騰。

“主公,不可。”就在曹操沉浸在許攸為他描繪的美好藍圖時,這時一個低沉和緩的聲音響起。“我軍雖是新勝,卻也是久戰之軍,將兵疲憊,糧草不盈,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此其一也;其二,若想要進攻冀州,則黎陽必下。黎陽守將蔣義渠、韓猛能眾死力,善於守城,我軍一時不能攻下,若久頓堅城之下,袁紹又從冀州調來援兵,則我軍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說話的乃是曹操謀士,兗州東郡人,振威將軍程昱。

“仲德(程昱字)豈不聞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乎。我軍新勝之軍,正是士氣正旺之時,若此時退兵讓袁紹養足了力氣,恢複了元氣,豈不徒生枝節?越王勾踐之事猶言在耳,仲德豈不戒之。”許攸反駁道。

“公達,奉孝,你們怎麼看?”曹操聽罷兩人的分析,猶疑不決,又向其他人問道。

“主公,人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軍雖勝,卻也是慘勝。經年累積的精銳士卒戰死十之六七,可戰之兵已不足一萬;而河北四州號稱天府之國,國富兵強,袁軍此次雖然精銳盡失,然以河北的人力、物力再征二十萬精兵不難,我軍若趁此時攻打冀州,則無異於以卵擊石,且此次大戰,冀州人多有父子、弟兄死於我軍手上的,與冀州百姓已經結下仇怨,民心在敵不在我。”曹操最為倚重的軍師荀攸說道,話語中多有責怪曹操毒殺冀州降卒之意,官渡大勝,冀州軍被俘者七八萬,盡皆被曹操坑殺。“我軍糧草本來不足,若不是子遠先生妙計,我軍早就已經做鳥獸散了。此次雖然袁軍繳獲了袁軍不少的糧草,可是仍然不能夠支取大軍用度。故在下以為撤軍為上。”

“主公,袁紹經此大敗,河北根基已經鬆動。現在的河北,就如案上的熟食,我們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說完後,相貌英俊的曹軍軍謀祭酒郭嘉郭奉孝還形象的扯了一塊案上盤子裏的熟肉送到嘴裏,惹得帳中諸人一陣大笑。待眾人笑聲停歇,郭嘉接著說道:“奪取冀州,易如反掌。主公隻需遣一大將即可,時時騷擾,不給袁紹從容恢複的機會。”郭嘉神色一肅,嚴肅的說道:“比之如同喪家之犬的袁紹比起來,有一人更值得主公關注。”

“誰?”

“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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