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辭而別?(1 / 2)

一整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眼看著天邊的夕陽已經下墜,不僅是張語柔一天沒有離開夕雲院,就連丁力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甚至整個張府上下都沒有一個人見過丁力,可偏偏丁力睡過的房間卻空無一人,就連桌上的茶壺杯子以及床榻都收拾的異常整潔,一間客房如同根本沒有人住過一般。

張明誌有些懵了,想起天亮時自己在丁力房間內說過的那番話,再聯想一下中午時分與姐姐的爭吵,心中暗悔不已,但是他又不相信丁力是一個不辭而別的人。

發現丁力失蹤是在午飯的時候,自從楊弘文匆忙離去之後,張明誌和張武便準備開飯,但派去找丁力的下人竟然慌慌張張的回報說丁力根本不在客房,當時張明誌就有些慌了,不過還是鎮定的吩咐張武,讓打探王傑等人消息的兄弟們在城中留意丁力的行蹤。

轉眼之間便是三個時辰過去了,眼看著扶胥鎮的城門都要戒嚴了,除非有當地商行的大型商隊,否則守城將士絕不可能放行,可張明誌依舊沒有得到任何關於丁力的消息。

“他娘的!這小子怎麼回事?這馬上就要開晚飯了!我姐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緊皺眉頭的張明誌狠狠的砸了兩下身旁的桌子,滿心悔恨,雖然他不願意相信丁力就這麼離開了,但他內心卻又隱隱不安,因為在他看來,桀驁不馴的丁力,完全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張武也是一臉的焦急,雖然直到眼下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王傑等人消息,但張武卻已經做好了安排,亥時一到,便對小南海的畫舫展開掃蕩,可現在卻失去了丁力這員猛將的協助,讓張武內心也有些擔憂起來。

光是看張明誌一下午的表現,以及張語柔的沒有出現,張武很快便將這一切與丁力的不辭而別聯係到了一起,而且愈發肯定一定與張明誌姐弟有關,但張武卻又不好開口詢問,隻得一個勁兒的在心中祈禱,祈禱丁力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有什麼突發情況罷了。

扶胥鎮的小南海附近,雖然還沒有入夜,但此處卻已經是燈火通明人滿為患,社會上的三教九流幾乎都彙聚在了這裏,所有人都開始迎接即將到來的夜生活。

人群之中,一個衣著華麗、嘴邊被淡青色胡渣包裹的中年人正漫無目的的遊蕩著,表麵看起來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不時的在路邊的小攤上挑挑揀揀,甚至還會不時的掏出幾個銅板買上一些瑣碎玩意兒。

隻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中年人那雙漆黑眼眸中始終如同一口深邃無底的古井般波瀾不驚。就連與街邊小商販討價還價時,臉上的泰然也從未更變,顯得極其自然,但卻似乎又有些心不在焉。

在眾多人的苦苦等待下,夜幕終於降臨了,伴隨著皎潔明亮的月光撒在小南海的每一個角落,小南海四絕酒肉財色的口號聲再次被叫響了,而中年男子也似乎突然有了目標,看似隨意的向四周張望一番,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抬腳朝著心中的目的地大步走去了。

畫舫彩雲閣,似乎每晚的生意都極其火爆,中年人的目的地正是這裏,隻是在半路之中,中年人不知從何處拎了一小壺酒水,整個人也如同喝的半醉一般,走起路來都有些晃蕩。

不過中年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畫舫彩雲閣周圍眾人的注意,就連船上的一些護船打手的目光也隻是在對方身上一掃而過,畢竟每晚他們見到這樣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絲毫不以為然。

中年人在走到彩雲閣畫舫時隻是略微停了停腳步,目光掃了一眼,便撇撇嘴繼續往前走去,似乎對彩雲閣這種畫舫很是不屑。穿過整條大船,中年人眼中頓時精光一閃,腳下的步伐也愈加淩亂,像是一個十足的醉鬼,同時還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晃晃悠悠的向著岸邊一個戴著鬥笠似乎正在垂釣的人走去了。

對於中年人的出現,鬥笠人眼中的警覺一閃而過,側眼餘光看到一張極為陌生的麵孔之後,臉上重新恢複了淡然,表麵上目光盯著眼前的魚竿,但餘光卻始終注意著身旁的中年人,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老兄!這麼吵,能有魚兒麼?”中年人看似漫不經心的抬手指了指麵前,醉意十足的嘟囔了一句,伴隨著話聲,晃悠悠的身體還差點栽入小南海。

“願者上鉤罷了!”鬥笠人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眼中的疑惑卻愈加濃厚,但臉上卻故作鎮定,目不斜視。

“哦!也是!”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再次仰麵灌了口酒,頓了片刻,身體突然往鬥笠人旁邊晃了晃,整個人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滿臉的醉意頓時消散,冷聲吐出一句話:“那,花老五呢?可是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