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板警惕地反問，“你們是，城管？”
“不，我們就是有點事兒問問你。那個碼頭街那邊你去過嗎？上個禮拜二，還有那個五馬路、小寧街那一帶……”
“我記不清了，每天到處跑，誰還記得。”
“你一般最早是幾點出來？”
“你們問這個幹嘛？”小老板不明就裏，一頭霧水。
“我倆打了個賭，”汪警官一指沈和說，“他說他上禮拜有一天一大早就聽見你們‘全部兩元’的吆喝聲，那個時候天還沒亮，我說絕對不可能！”
沈和配合的說：“我親耳聽見的，怎麼不可能！”
小老板看著沈和笑說：“我們都中飯吃了才出來，早上根本沒生意。”
“中午以後？”
兩人都蔫了，感覺被這條信息整懵了，本來沒有“兩元店”這條線索的話，他們可能早就找到線路了。感覺這條線索是多餘的，就是個坑，是不是周峰出現幻覺在胡說八道。
小老板看看麵前無精打采的兩個人，好像兩個人都賭輸了一樣，真是兩個怪人。“你們還買不買了？”說要買東西的，問了這麼多話卻什麼都沒買，小老板不高興了。
“買，買。”
汪警官回過神，挑了幾個發圈買下，說給自己女兒紮頭發用。
小老板收錢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開玩笑的對沈和說：“小兄弟，你要是住在小寧街那邊，你跟他的賭就不會輸了。我另外一個兄弟也做這個，跟我說前些日子有上學的小孩一大早亂按他的喇叭，害的他被房東罵，他在小寧街那邊的出租屋。”
汪警官和沈和的眼睛都亮了，互相看了一眼，汪警官又趕緊向小老板詢問。問罷，走的時候汪警官又向板車老板提要求：“先別關廣告，讓我們再聽會兒，等我們車開遠了，你再關。”
小老板笑道：“你們這是什麼愛好？”
汪警官說：“你就當我們是怪人吧。”
他們回到車上，發動車子駛離。
汽車漸漸離開板車，錄音機裏的吆喝聲也漸漸遠了。那老板一直沒有關掉錄音，等他們轉了一個彎都看不見車老板了，還能聽見錄音機裏的吆喝聲。
周峰一拍巴掌說：“就是這樣的聲音，我那天聽到的，就是這樣的。”
汪警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又放鬆，興奮地說：“那天周峰聽到的‘一律兩元’的吆喝，不是來自街邊店，而是來自這種攤販車。而且攤販車不在街邊，是在巷子裏邊，周峰坐的汽車又在行駛中，又套著頭套，所以有種飄忽的方向不明的感覺。”
“汪警官，你已經知道了吧？！”沈和也很興奮，他們的瓶頸終於要突破了，汪警官一定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想到後麵可能發生的事，沈和暗自激動起來，如果找到托馬斯，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他可以徹底擺脫麻煩了，不僅僅是墜樓案的麻煩，還有菲爾這個大麻煩。也許，所有的障礙就都不存在了，他可以和李芸熙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