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餘州後給我打過電話，當時，他，很激動，我感覺得到，很激動，但又好像不能多說。他隻說了一句，這是一項震驚世界的研究，一種捷徑式的研究，可能是違背人性的。我再問，他就不肯說了，隻說等他回來的時候跟我細說，但是，他再也沒有回來。”說到這裏，電話那頭的托馬斯夫人失聲哭泣。
沈和和畫家好言安慰托馬斯夫人，談話就此結束。
他們在畫家家裏吃了晚飯，萬分感謝之後告辭主人出門。在花園街口，沈和和朱兵分手，獨自驅車回家。
在自家樓下，沈和看見一胖一瘦兩張熟悉的麵孔正等著他。
“晚上好，警官！”
“晚上好，雖然你不想看見我們，但我們又來找你了。”胖警官說。
“是啊，是啊，真頭疼啊。”沈和說，“又找到什麼新的對我不利的證據了？”
胖警官說：“我們有些情況想再問問你。”
還能有什麼情況，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就好像要從他每一遍的敘述裏找出不同和漏洞一樣。但沈和還是說：“上樓去說？”
兩位警官表示附和，於是沈和再次把警官們帶進了自己的住處。
主要還是胖警官發問，瘦警官木著一張臉在旁邊一聲不吭。
“那天你和翻譯離開塔樓後，都幹了什麼？”
又是這個問題，沈和心中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又敘述了一遍。
“跟上次說的一模一樣啊。”
“說了這麼多遍，都背下來了，能不一樣嗎。”沈和沒好氣地說。
胖警官不以為意：“有一位小姐說，那晚給你打過電話，當時電話裏聽到風聲，風吹得聲音有點抖，像是在戶外。”
沈和一猜就知道這位吃飽了撐的小姐是誰，他氣衝衝地說：“她幹脆再說得直接點，就說她那晚正好看見我上塔樓，還親眼看見我在塔頂把托馬斯博士推下去了。這個神經病是不是叫蘇珊？”
兩位警官對視了一眼說：“蘇珊是你的前女友？”
“你們什麼都了解，那也應該了解這個女人最會胡說八道了，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麼事都能幹，她的話你們也信？”
“據我們了解，她是金彙投資的總監，職業經理人，有法律常識，明白作假證意味著什麼。”
“女人瘋起來沒有理性，不管她是職業經理人還是家庭主婦。她親口說要讓我倒黴，就為了讓我能回她身邊，她就親口這麼對我說的，你們信麼？”
“據我們了解，是蘇珊跟你提出分手的，她為什麼還要跟你複合？”
“你們了解的很多，提出分手的是她，想要複合的也是她，天曉得為什麼！”
“你的新女友是李瑞的女兒李芸熙，對嗎？”
“哈，很對。蘇珊這個落井下石的瘋女人根本不用去理睬她，二位警官，我正好有個新情況想要向你們反映。”
“說吧。”
沈和醞釀了一下情緒，說：“托馬斯博士可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