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鑰匙(45)(1 / 2)

(45)

深夜的醫院,微風輕拂,月亮藏進了大塊的雲朵裏。神經科大樓頂部樓層內,吃了鎮靜劑的病人睡得很沉,在這個萬籟俱寂的黑夜,連值班醫生和護士都不免打起盹來,灰白的照明燈光,在失去喧囂的過道裏,靜靜地守候著黎明的到來。

這時,一部電梯不甘寂寞的陡然運轉起來,電梯上升到頂樓,一個衣袂飄飄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的腳步很輕,輕的就像一個影子在漂浮,完全是隨影而動。

喬治?盧卡斯醒著,晚上吃藥時,他把醫生發給他的藥片吐掉了,但藥劑畢竟少量溶於嘴中,昏昏睡過短短幾個小時後,他在繁重的思想壓力中醒了過來。

夜不能寐,喬治?盧卡斯眼睛瞪得如銅鈴,他輾轉反側,視線落在門窗上……突然,他駭的坐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以為眼花了。窗戶上的女人溫柔的看著他,衝他微笑著……

在這靜謐的夜晚,喬治?盧卡斯緊盯著女人再也不敢動彈。喬治?盧卡斯不相信鬼,就如同在殯葬室嚇昏後,不相信羅傑斯的詐屍一樣。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些接二連三的怪事總跟著他,讓他還是毛骨悚然。

“啪!”一陣強風吹來,把半斜著的窗扇,狠狠的拍打在隔著鐵護欄的窗欞上。喬治?盧卡斯被驚得魂飛魄散。他本能的一轉頭,發現是庸人自擾,但咚咚狂跳的心,自己可以清晰的聽見。

餘悸未消,驚魂中的喬治?盧卡斯又忙把頭轉向門窗,隻見女人冷漠的看著他,漸漸離開了門窗。而門窗裏的女人就像拉長了的焦距,逐漸遠離縮小,露出半個身子,頭發的形狀與衣服顏色得以辨別。

喬治?盧卡斯看的癡呆發直,他像欣賞一個恐怖電影的鏡頭,全然被人物牽動著,忘記了思維,任憑女人消失在視野裏。

房間恢複寂靜,周圍的物什在光線的作用下,立體感分明。喬治?盧卡斯過久張著的嘴,幹燥的失去了水份,一陣喉頭的奇癢,猛烈的咳嗽起來。

喬治?盧卡斯這才驚悚中逃出,他害怕她消失,大腦驅使著他猛地挪動腿腳,結果整個身體栽下了床。

高度緊繃的神經在身體的壓迫下,使得喬治?盧卡斯腿腳麻木,沒有了知覺。但此時他顧不了這些,連滾帶爬地衝向房門。

一陣敲打門的聲響驚動了值班的男護士,那護士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從朦朧中醒來後抄起一根電棒就趕了過去。

來到敲門的病房門口,男護士踮著腳,向病房內望去,卻沒有看見床鋪上的人,門依舊被猛烈的敲響著。

男護士生氣了,他嘴裏咒罵著,打開了門鎖。可是沒等他進屋,就被一個專業擊打動作撂翻,暈了過去。

喬治?盧卡斯把男護士拖進了病房。隨後,他顧不上查看四周,快速衝向電梯……

喬治?盧卡斯一路追趕,攆到大樓大門口後,仍舊沒有發現女人的蹤影。他不甘心,然後又跑離門口,轉著圈四周巡視起來。就在他為不得蹤跡而心煩意躁時,一個白影飄忽著,閃進一簇灌木叢中消失了。

因恐懼,喬治?盧卡斯遲疑了片刻,但為了搞清神秘女人的來路,他硬著頭皮追了過去。

沒有人,灌木叢周圍什麼都沒有。難道真是碰見鬼魂了?喬治?盧卡斯害怕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是否扼死了女人,如果真是這樣,這可是個要命的失誤。

憑借記憶,喬治?盧卡斯彎下腰,小心走進了灌木叢中的陰影,在隱約的視線下,他很快發現了一個打開著的探井蓋。

望著黑咕隆咚的井底,喬治?盧卡斯警覺起來。他自然不敢盲目下井。三思後,反身飛快地踅回了醫院大樓。

奇怪的是,大廳內竟然沒人,喬治?盧卡斯不敢輕舉妄動了。他正思忖著,這時,樓梯裏傳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通過兩人的對話,喬治?盧卡斯聽出,他們是巡查樓層去了,他放心了。於是,趁兩個說話的人沒有現身之際,他迅速取下掛在值班室的牆壁上的手電筒,閃身而去。

來到剛才灌木叢下的探井口,喬治?盧卡斯向內照了照,這才潛了下去。

爬進探井,穿過一個斜坡的管道後,喬治?盧卡斯在地下工程排水渠站了起來。站在人行道上,他陌生的用手電向四周勘察了一下環境,在盲目的照射下,手電筒的餘光盡頭,在十字拐角處,掃見了一個白色的衣角,那衣角一閃不見了。

喬治?盧卡斯立即追了上去。追到剛才白色衣角消失的拐角處,周圍又沒了蹤影。

這次喬治?盧卡斯有了經驗,他根據自己跑路的時間,推算著對方大致能跑多遠,跟著手電筒直接向遠方照去。果然,那白色衣服在另一個拐角處消失了。

喬治盧卡斯毫不遲疑的又追了上去,當他追到拐角處時,終於有了進步,他的手電筒已照到了穿著白色衣衫,奔向另一個拐角的女人背影。

如此往複,每次都離女人更近了幾步。就在喬治?盧卡斯追的疲憊,開始產生懷疑,打算放棄時,白色的身影鑽進了一處地下工程排水渠與探井的連接處,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