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茶壺旁邊還擱著一小碟子點心,看樣子該是糕餅一類,魏駿河拿了一塊放在嘴裏,因為嘴巴幹,沒嚐出味來就吞了,他不知道方皎月一直用餘光留意這邊,麵無表情吃下一塊後又拿了一塊,單純為了填飽肚子,吃到第三塊時,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遞到他眼前。
“好吃嗎?”方皎月忍不住問道。
魏駿河抿一口紅茶,因為味道遠不如龍井鐵觀音一類來得好,此時就微微皺眉,連那點心的味道都模糊了,隻說了一句:“還行。”
方皎月大受打擊,不信邪似的自己也嚐了一口,吃得是魏駿河剩下的那小半塊,味道同往常一樣,甜而不膩,軟糯可口,絕不比蛋糕房賣得差。她不解了,覺得對方味覺有問題,冷不防這時魏駿河開口道:“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方皎月一愣,“去哪裏?”
魏駿河道:“紫金飯店。”頓了頓,又補充:“沈將軍要在那裏辦宴會,前幾天就遞來帖子了。”
方皎月這回聽明白了,又問:“我能去嗎?”
魏駿河看她一眼,黑眸子裏暗暗寫著驚詫,搭在沙發背上的手終於垂下來,落在方皎月肩上,魏駿河沉聲問道:“你想去?”
方皎月不暇思索道:“我是你太太,當然要去。”說到這裏,她含嗔帶怒地看了魏駿河一眼,眼神輕飄飄的,沒多大威懾力,“你別瞞我,我知道這種宴會,請的不是軍政兩方的要員,就是些年輕的小姐少爺,你若是這麼快就拐個姨太太回來,我可不願。”
她嘴上是這麼說,然而心裏打得卻是另一副算盤。按照記憶,方家小姐閨蜜不少,因為前一段的醜聞和婚事才彼此疏離起來,若能在今日晚宴上和這些千金小姐打一個照麵,解開誤會,日後逛街打牌三五成群,該是多麼熱鬧。
方皎月想到這裏,自覺計劃完美,連魏駿河把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都沒察覺,直到男人的目光直視到她眼睛裏,方皎月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繃緊嘴角。而這時魏駿河道:“我要真想找姨太太,早就找了,何必等到現在?”
方皎月惦記著晚上的宴會,心中挺高興,故而隻俏生生溜了魏駿河一眼:“誰知道呢。”
魏駿河被她這樣一看,心中倒生出了點別樣的情緒,抬手就在方皎月臉上捏了一把。方皎月皮薄,隨便一掐便是一道紅印子,偏偏魏駿河還不放手,她覺得疼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丈夫,杏眸睜大了正是一副受驚小鹿的模樣,魏駿河挺滿意,又將她摟緊了。
婚前鬧得那麼厲害,現在還不是乖乖坐在我懷裏?魏駿河得意地想著,眼睛眯成了兩彎黑月亮。而方皎月因為頭一次見他笑,倒有些呆了,魏駿河這人笑起來眉睫深濃,極是英俊好看。
挺好的一個人,奈何是個丘八。
方皎月無知無覺地翹起嘴角,翹了一半,笑容忽然凝固在臉上——她是坐在魏駿河腿上的,自然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每一寸變化。瞬間灰白了臉色,她毫無預兆要跳下沙發,熟料魏駿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連拖帶拽又將滑魚一樣的方皎月放到了腿上。
方皎月被一雙鐵臂箍住,不得逃脫,隻好極力避開那個昂揚的部位,然而魏駿河卻硬是把她往那個方向按過去,方皎月害怕了,昨夜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又在身上過了一遍,讓她狠狠打了個哆嗦。
魏駿河見了,覺得她這個反應很可愛,低頭在那潔淨雪白的額上響亮地親了一口,笑道:“我的太太,你怕什麼?我不碰你就是了。”
方皎月狐疑地看著他,見魏駿河果真是眼神清澈,並沒有情動的跡象,心裏暗鬆一口氣,她低聲道:“你昨夜真是把我弄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