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她一說,屋裏靜了一下,之後屋裏坐著的四人全都嘴角一邊帶著不屑的冷笑,一邊附和著說,“是啊!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咱們這位侯夫人可真不愧是鄉下出身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可怎麼配做這鎮北侯府的正妻。”
“嗬嗬、、、沒見識就是沒見識,咱們這樣有規矩的人家出來的小姐,有哪個會幹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來。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表姐,這下你放心了,她這麼不懂禮數,一來就犯了這麼大錯,怎麼能是你的對手。就是生了兒子,那也是身份上不得台麵的,你就等著她下堂,然後,你坐上侯夫人之位吧!”
一直坐著,唯一沒有出聲的女人,她隻是恬淡的坐著,聽著另外三人對著她熱絡的說話,雖然聽說了那個壓在自己頭上的女人出了那麼大錯,心裏也忍不住鄙視、不屑。但是,她不會像是這屋子裏的另外三個女人一樣那麼說出來,而是一直就保持著良好的儀態端莊,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婉笑容聽著,認真聽著。
她知道這三個女人如今需要那麼賣力的巴結自己,而自己雖然也是做了妾,但是,她做的妾和別人不一樣,她後麵不光站著太後,還有皇上。如今的吳家與皇上雖然表麵上達成一致了,而隻要三皇子坐上了皇位那麼吳家就還是一直風光的吳家。但是,如果三皇子坐不上皇位的話,吳家的何去何從那就不得而知。
而自己呢!自己卻恰好是個兩邊都關係深切的,她的母親雖然也是吳家女,但是,她母親嫁的是當年支持皇帝的安慶王的兒子,安慶王世子。而以她安慶王世子的女兒之所以嫁給了宋侯爺做妾,那是三方的博弈。
皇帝、吳家還有鎮北侯府的三方妥協。皇上封她為淳安縣主,給了她豐厚的嫁妝讓她下嫁到鎮北侯府,雖然外麵說的好聽是如夫人,是平妻。
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妾。因為像是鎮北侯府這樣的人家是不會出現兩頭大的平妻這樣的身份的。當時皇上在跟鎮北侯老侯爺談條件時她自己是在場的。所以,她的身份是妾,這是她羞於啟齒,但是,卻是真真實實的。
雖然她現在是縣主了,可是,她本來是安慶王府的嫡孫女,本來可以嫁入京城任何一家王侯府裏做正妻的,但是,她卻要自貶了身份,被一個鄉下的女人壓在頭上做了妾。
宋敏敏應該不知道,當她一口一個鄉下女人,一口一個鄉下女人的叫著、不屑著、貶低著宋修遠的正妻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被蟲咬了一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