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敏應該不知道,當她一口一個鄉下女人,一口一個鄉下女人的叫著、不屑著、貶低著宋修遠的正妻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被蟲咬了一樣的痛。
嗬,說那個女人粗鄙,可那個女人卻是正妻;說那個女人不懂規矩,出身不好,可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卻壓在她堂堂一個身份高貴的縣主頭上;說那個女人生的兒子也不好,可那個女人的兒子生下來是嫡子,她的兒子要是生下來就是庶子。
嗬,說的李氏那個女人多不如人,那她一個身份上都比不上李氏的女人豈不是更是什麼都不是!要不然怎麼還比不上李氏!
謝原居心裏瘋狂的想著,但是,她麵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露出有些感激的眼神從三人麵上掃過,微微低頭,顯示自己麵上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有諸多的限製需要這些人幫襯,她不能在這時候得罪了這些人,反而要跟這些人搞好關係。
就算自己再看不起她們,可在需要的時候她們就是盟友,至少,在這鎮北侯府裏她們如今還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種時候她也不在裝什麼矜持,聲音溫婉說道,“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吧!可能是背地跟京城的民風不同,姐姐剛來京城不熟悉京城這邊規矩,畢竟,聽說北地相當開放,女子別說拋頭露麵,就是出門跟人談生意都是允許的。”
話說的很溫柔,然而,看似是在幫著李心悠說話。其實,裏麵的意思隻要是個人都能聽得出她話裏不光是指出了李心悠當街拋頭露麵,在北地的時候還跟外男談生意這一樁。
吳氏跟自己女兒和外甥女對視一眼,雖然很快轉開了。但是,這個屋裏的人都不是傻子,誰又真的心裏沒數。隻不過,如今幾人算是一條線上的人,她愛裝就讓她裝,隻要最後的結果保證鎮北侯府還在她們手裏,有她們吳家的人就可以。
所以,三人也就是對視了一眼,接著就讚同點頭。
“是,這確實是個不能忽視的事情,作為鎮北侯府的侯夫人,怎麼能像是那些破落戶人家的女人一樣跟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談話。我既然作為她的婆婆,她如今已經嫁入了鎮北侯府,我就有義務教育她要多為鎮北侯府的聲譽多考慮。”
吳氏嚴肅了臉,煞有其事地說道。
“是啊!娘,您可得好好說說她,咱們鎮北侯府是什麼樣的人家,這裏可不是北邊那荒涼之地,可不能讓她在外麵丟了咱們鎮北侯府的臉。”宋敏敏接口道。
“行了,這些到時候再說,咱們還是先去你爹的院子裏看看咱們這位好侯夫人,進門不是來拜見婆母,卻是往公爹的院子裏去,我倒要見識見識這樣的侯夫人到底是長了個什麼模樣。”
宋敏敏一聽她娘這樣說也來了精神,跟著母親身後往她爹居住的院子裏去。剩下後麵的宋修茂的妾室鄭美鳳跟謝原居對視一眼,鄭美鳳笑著邀請道,“表妹,姨母已經快走遠了,走,咱們也跟去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