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完飯,看了會電視後,和往常一樣,霍丹妮拎著包包就想回家,誰知卻被風遲阻止。
“今晚不能留下來嗎?以前咱們還能一起睡,現在反而沒這機會。”
男人的語氣蘊滿控訴。
霍丹妮禁不住撲哧一笑,沒好氣推推他,“什麼叫一起睡?你可別亂毀我清譽喔,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呢。”
“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風遲順著她的話接下去,紫眸微眯,瀲灩一抹幽怨的光,“你就不想我,嗯?”
“想,當然想。但我真的得回家了,惹怒我父親大人沒好果子吃。”
“妮妮——”
“嗯?”
“沒事,我送你回去。”
男人本來打算跟她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硬生生將話咽下,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送完霍丹妮,風遲開車折回自己住處,正想將車子歇火,這時,森田麗子的電話打進來。
“風遲,那小女孩找到了嗎?”
“還沒有。”
風遲淡聲回答,隨後問她,“他恢複得怎麼樣?”
“生命已經沒有危險。不過風遲,你外公來找我了。”
森田麗子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某件事告訴他。
“風厲行?他找你做什麼?”
風遲眼神陡然一冷,迸出幾分陰森。
“他讓我對你進行催眠。風遲,那不是你外公嗎?怎麼無緣無故想要催眠你的呢?”
森田麗子十分疑惑。
“你答應他了?”
“我沒有立刻拒絕,說是考慮一下。不過風遲,你放心,我是斷不可能幫別人害你的。”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選擇對他坦露實情。
她並不清楚風厲行的目的,但她隻知道,她喜歡風遲,所以,絕不允許他受到人身傷害。
“我相信你,麗子。”
雖說她與她父親曾經對他做過逼婚之事,可風遲亦是清楚,這女人不會真正害他,哪怕他已經明明確確表示,自己不會喜歡她……
“那我該怎麼做呢?”
森田麗子不由得問。
風遲沉吟幾秒,幽聲回答:“你就答應他吧。”
“什麼?”
“嗬,你這麼聰明,相信知道該怎麼做。”
“……好,我明白了。”
如果她拒絕,風厲行指不定連自己一同收拾,而且還會去找別人對風遲進行催眠,但若是她答應的話,主動權就掌握在她與風遲手上……
想通之後,森田麗子總算鬆一口氣。
掛掉電話,風遲馬上給霍丹妮發了一條“我已經到家”的短信,隨後,打開手機裏的絕密文件。
不一會,一張照片赫然映入眼底。
那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紮著兩條辮子,笑得特別甜美。
風遲盯著她那張比起霍丹妮來說都毫不遜色的小臉,忍不住回想起在澳洲時發生的那一幕——
“老實交代,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11年前潛入切爾斯莊園?”
當時,他接到森田麗子通知,說那人已經恢複意識後,便急匆匆趕到醫院了。
“對不起,害得你家園被毀,我難辭其咎。不過原因,我不會跟你說的。”
對方鄭重向他道歉,然而,卻咬緊牙根不肯透露任何一絲線索。
“不說?你認為我會放過你?”
風遲深邃的紫眸裏盡是化不開的仇恨。
“要殺要剮,隨你吧。”
對方索性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
“嗬嗬——”
風遲不禁冷冷一笑,“殺你?那有什麼意思?要殺就殺你最在意的人。”
“我孤身寡人一個,哪來在意的人?”
那人並不為所動,眉頭都不眨一下。
“是麼?敢情這不是你女兒?”
風遲突然拿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啪的一聲,重重放在桌麵上。
對方睜開眼,當他的視線觸及照片上某個小女孩時,眸子不自覺掠過一抹痛苦之色。
他的表情全數被風遲看在眼底。
知道自己猜對了,風遲不禁冷哼一聲,雙手插袋,言語間盡是狠戾的威脅:“你不怕死不要緊,以我的手段,定會讓你女兒生不如死。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你……你不能這麼做!求求你,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女兒是無辜的。”
男人像是被擊中了軟肋,氣勢也沒剛開始那般堅不可摧。
“那就識相點,將你所知道的說出來。”
風遲將照片收起,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極冷的笑。
畢竟,任誰在麵對與自己有滅族之恨的仇人時,都不可能會做到一笑泯恩仇。
其實若不是為了有更充分的證據對付真正的罪魁禍首,風遲心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眼前這男人。
誰知,這男人卻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即使被他抓住了軟肋,他依然有自己的堅持:“我怎麼能夠相信,等把一切說出來後,你就會大發慈悲,放了我和我女兒?”
“隻要你坦白一切,我會放過你女兒,否則,明年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人呢?我要見到她再說!”
人,他當然還沒找到,但他不可能會如實告知那人,所以,為了能夠製衡對方,這個節骨眼,他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挖地三尺,都必須把那個小女孩找出來……
“滴滴滴——”
短信的提示音將風遲的思緒拉回,看到霍丹妮發來簡單的兩個字“晚安”,他情不自禁勾勾唇,好看的嘴角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
“嗯,晚安!”
他修長的手指飛快在屏幕上劃拉幾下,將信息發出去。
然,一個不小心,竟按錯了鍵,順便把剛剛在看的那張照片也一並發給她。
糟糕!
風遲臉色倏地一變,手忙腳亂點了撤回鍵。
可惜已經來不及,因為霍丹妮的短信在下一秒就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