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凶手另有其人(2 / 2)

音樂一開始,李元智就聽出了這是眾所周知的貝多芬名曲《命運交響曲》,曲調十分激昂。

乍一聽,是有那麼丁點兒意思,但是仔細一聽才能聽出演奏者的技術並不嫻熟,總是把握不好那種跌宕起伏的旋律,控製不好氣氛。

然而,夏先生在漆黑的審訊室裏彈奏著小提琴並不是為了吸引大家的耳目,而是眯起眼睛特別注意地觀察著大牛的反應。

大牛一頭霧水的樣子,楞楞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經質的長官,不明白他這玩的是哪一出?

曲調到了高潮,聲聲扣人心弦,夏先生竟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聲音戛然而止,輕輕地將小提琴和琴弓收回了手裏,臉色陰沉地朝眾人走來。

“怎麼樣?”夏東率先問出一句,夏先生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一步走了出去,夏東慌忙跟了上去。

這一切全部落在了王彼得的眼睛裏,他和陳誌明對視一眼,沉聲說:“夏先生對心理學也有著深厚的功底。”

陳誌明點了點頭,拍了拍李元智的肩膀示意倆人一塊過去問問,自己卻一屁股坐在了大牛對麵的位子上。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小田有什麼異常舉動?”李元智站到了大牛的身邊,摸著他的肩膀問道。

大牛顯然被問得有些抓狂了:“我就是搞不明白了,你們警察不去抓凶手,找我們賣包子的幹什麼?難道你們還真以為人是我們殺的?然後屍身全部剁碎了充當包子餡兒?真是不知道究竟是你傻還是我傻!”

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回答一時間讓李元智語塞,隨之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挺了挺胸:“你不用這麼義正言辭,事實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等李元智說完後,陳誌明猛敲了幾下桌子,提高了音量說:“我問你個問題。”

“說!”大牛見之前的話並沒有引來嚴重的後果,顯得更放開了。

陳誌明笑了笑,勾著頭語氣平穩地說:“你結婚了嗎?”

“沒……”大牛遲疑了一下,這個問題讓他摸不清頭腦,他結婚沒結婚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誌明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直接走出了房門。

楞在原地反應過來的大牛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大聲喊道:“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

眾人走出去的時候,夏先生已經依次進了三個房間出來了,他的臉色顯得更自信了,似乎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但誰也沒去問。

李元智剛想帶著張大兵和陳誌明進第二個房間時,陳誌明突然攔下:“他們倆都不是凶手,最可疑的是肖淑芬。”

陳誌明的行動總是詭異莫測,他沒說理由直接先大家一步進入了肖淑芬所在的房間。可能是電壓不穩,這間屋子裏亮著一盞忽明忽暗的台燈,台燈剛好照亮了肖淑芬的麵孔。

當李元智見到肖淑芬的第一眼就為之一驚,差點把她誤認為是肖小月,因為兩個人長得太像了,如果不是她滿臉的皺紋和燈光下顯露出的黝黑皮膚,根本無從辨別!

陳誌明果然是人精,隻瞥了一眼李元智的臉色便看出了個大概,自然也知道他最想問什麼,但是陳誌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先一步搶問道:“肖淑芬,我也不想刑事逼供,你直接交代了吧。”

他的口氣和絕大多數警察一樣,在審問犯人的時候總是要持一種似乎什麼都了解了的姿態,而且說話的時候會特別突出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交代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交代什麼?”肖淑芬顯然多年苦練殺豬本領,自然也養成一個彪悍的性格。

陳誌明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帕,拍在她的麵前道:“這個手帕是你的吧?”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白色手帕,手帕上印著一個血紅色的類似牙齒的圖案,卻絲毫不顯猙獰。

“我的手帕怎麼會在你這裏?”肖淑芬突然疑惑地問道,雖是疑惑,可一點兒也看不出驚慌。

原來,在陳誌明和王彼得這些天夜裏的巡查還是有所收獲的。肖淑芬這個人陳誌明早就注意到了,她幾乎每天都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跑到城北墓地。做這一切,她完全沒有目的性,隻在一片又一片的墓碑周圍轉來轉去,不知道在尋找什麼。她找不到,但是陳誌明卻在一塊墓碑上發現了一個手帕,覺得可疑於是便收了起來。

“肖小月是你什麼人?”借著這一個停頓,李元智也衝了上去,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他想,兩個人長得這麼相似一定有血緣關係之類的,其實他是在害怕,怕這件事真的和肖小月有牽連。

肖淑芬一楞,眼神裏寫滿了疑惑:“肖小月是誰?”

她的疑惑讓李元智心裏的大石頭放了下來,陳誌明打斷了倆人的談話,直入話題道:“你每天夜裏跑出來就是為了找這張手帕?”

肖淑芬聞言剛想伸手去抓手帕,卻被陳誌明一把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