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一間狹窄的出租房內。
“太好了!”一個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摘下眼鏡,一張像桌布一樣的白紙鋪在桌子上,上麵寫寫塗塗,塗塗畫畫,隱約還可見幾個人的名字。
男人翻開了手機,從電話薄裏找到了一個叫“頭兒”的人,撥了出去。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他又反複撥打了幾次,還是沒人接,於是放棄了轉而給另一個人打。
“王彼得是吧?案子有點眉目了……”男人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那張大號白紙,一邊說著,最後用筆在紙上添了幾個字“特別事務所,張大兵。”
“頭兒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我們直接去找呂君華,她是整個案子的重要人物。”
一個月後,特別事務所裏煙霧朦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司徒長煙回來了,然而仔細一看才發現椅子上坐的竟然是張大兵。
他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李元智已經被抓進去一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曾嚐試過給夏東打電話,可夏東也忙得焦頭爛額,勁兒全打在了棉花上。
張大兵將最後一根煙湮滅在煙灰缸裏,仰頭看著天花板。他始終不相信一向正義的李元智會開槍射殺一個僅僅七歲的女童,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此外,火葬場的案子已經結了將近三個星期了,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了。李元智出事前曾找過一次張大兵,倆人一起討論過這件案子。
倆人在張大兵的出租屋裏進行過一次徹夜長談,這也是張大兵近一個月來,最後一次見李元智。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張大兵曾這樣問李元智。
“有,它們並不神秘,隻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的意識。它們像病毒……”李元智想著當初司徒長煙說過的那些話,講述著。
張大兵聽完後,思索著:“難道這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李元智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道:“你怕嗎?”
“我不怕。”張大兵從兜裏抽出一根煙,似乎每個會抽煙的人在討論嚴肅話題的時候總是喜歡點上那麼一根,司徒長煙如是,張大兵如是。
李元智跟了司徒長煙這麼久,當然能看出張大兵肯定有什麼事兒在瞞著他,可他不問,也不想知道——正如李元智加入特別事務所,為的是正義,為的是公道,為的是成為一名警察。當然,當他得知一切事情以後,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畢竟當初自己父母死亡很有可能就是有那種東西在作祟。
爾後,倆人喝了點兒小酒,酒精上頭後話多了起來,更何況李元智壓根喝不了酒,一醉就把自己父母去世的事情也兜了出來。
然而,萬萬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張大兵也自幼無父無母。可能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這一夜,他們聊得很多,從工作聊到了愛情,從愛情又聊到了對未來的規劃。其中,也聊到了火葬場的這件案子。
原來,李元智早就有眉目了,他認為整件案子當中,呂君華是在裝瘋賣傻,她是或聽或親眼見到了一些她本應見不到的東西。
關於“誰是凶手”的矛頭,倆人一拍即合地指向了劉小瑤。以下是二人的猜測:
呂君華的丈夫陳二狗可能一開始就被某隻鬼上身了,這隻鬼暫且命名為“A鬼”。呂女士曾經說到過劉小瑤曾和陳二狗提過某種不知明的見鬼方法,陳二狗不相信,於是便嚐試了,或許誤打誤撞讓他撞上了真鬼,此鬼就是A鬼。所以接下來的事就不難理解了,陳二狗性情大變,呂君華也發現了一絲不尋常。
呂女士的文化程度可知,此人最多不過初中畢業,否則也不會去幹一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並且根據調查發現此人曾多次找過一個附近的半仙,並從半仙的嘴裏得知了丈夫被鬼上身的事兒,可能這位半仙也有點兒本事,竟蒙對了。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迎刃而解了,呂君華得知這個鬼原來是個酒鬼,所以便在飯菜裏加了抗生素。
陳二狗的骨灰盒,是半仙讓呂君華去偷的,據說是借屍還魂所用。事後張大兵曾找到了這位半仙“開壇設法”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骨灰盒,但是半仙人卻跑得無影無蹤了。
肖小月奶奶的屍體丟失,很有可能就是半仙命呂君華去偷的,這就是借肖奶奶的屍,還陳二狗的魂。但是直到最後也沒有找到屍體還有半仙這個人,這個人隻是根據後來留的痕跡猜測的。
猜測到這裏,或許整件案子已經得到了圓滿的解釋,但是事實上他們想錯了一點,那就是陳二狗死了,而且是冤死的所以陳二狗上了劉小瑤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