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要跟著你一起去!”肖小月掐著腰,作出了她的那副標誌性動作。現在這副動作再放在李元智的眼裏,幾乎感覺這動作就是為她而準備的——情人眼裏出眼屎嘛。
李元智捏了捏鼻子,扭不過她,隻能帶上她。
二人出了事務所直接驅車前往呂君華的住處,一路上車子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裏頓時顯得倆人有些尷尬,李元智的心小鹿亂撞隱隱之中卻帶著一絲激動。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上已經下起了小雨。李元智從車裏拿了一把雨傘,是僅有的一把。雨天的時候,兩個異性朋友打著一把傘在雨中是最容易擦出愛情火花的,因為在所有路人的眼裏,隻要是異性打著一把傘,那就是情人的象征。
然而天氣帶給他們浪漫,他倆卻沒擦出任何火花。李元智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尊重女生的,甚至讓自己的一半身體冒著淋雨的風險也要故意給女同誌讓出一些空間來。
躍過垃圾堆,輾轉之下終於來到了呂女士的房門,李元智按了兩下門鈴,門開了,正是呂君華本人。
短短幾天不見,呂女士似乎憔悴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她依舊和上次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招呼著二人,腳下卻不停地忙碌在倒茶與送茶之間。
“呂女士,不用忙了。是有人托我送給你個東西。”李元智說著,站起身子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抱著一個大瓶子又回來了。
呂君華第一眼見到泛著黃光的瓶子,眼睛裏刹那間閃過一絲陰霾,稍縱即逝。這個細節被李元智清晰地捕捉到了,看來她知道瓶子裏裝的是什麼。
“這個瓶子裏裝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李元智明知故問地試探道。
呂女士圍著瓶子轉了一圈兒,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隨即又恢複正常,並沒有回答李元智的話,反問道:“送這瓶子的人是誰?”
李元智雙眼一眯,她肯定還在隱瞞什麼!眼珠子轉了轉:“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
呂君華聞言目光朝肖小月的身上移了移,又看向李元智。李元智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急忙將呂君華拉到臥室,邊拉邊轉過頭向肖小月示意不要跟來。
砰地一聲,李元智將臥室的門關上了,這次和上次一樣,房間裏隻剩下了他和呂君華兩個人。
“你到底還在隱瞞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快要大難臨頭了嗎?”李元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學著上次的樣子詐上一詐。呂君華臉上瞬間失了色,盯著李元智皺著眉頭還在猶豫。
李元智趁熱打鐵道:“你好好想想,再晚一會兒牽扯到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都會丟掉性命!”
話音剛落,呂女士騰地一下衝到了李元智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將他腰間的警用配槍一下抽了出來,槍口霎時對準了李元智:“說!你到底知道多少?!”
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把李元智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良家婦女的動作驚能有如此敏捷、迅速!眼下,槍口已經結結實實地對準了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拿槍指著,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命已經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快說!不然我真的會開槍!!”呂君華的突然像一頭被激怒了的老虎,眼睛幾乎要瞪了出來。
麵對死亡的威脅,他害怕了,但盡管害怕他也不會向惡勢力屈服。一股強勁兒騰地一下竄了上來,李元智咬著牙說道:“有種你就開槍!我是什麼都不會說!”
噗哧一聲,呂君華笑了,是冷笑,她顯然沒想到警察裏還有這種人存在:“你不怕死嗎?”
“死?死在你的手裏,也好給下個調查的人提供個線索,因為你就是凶手!”李元智此刻萬千思緒引上心頭,隻從中挑了一個最偉大的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正因為他的勇敢,換來了自己的一條命。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害怕,死的第一個就是你。
呂女士突然放下了手槍,語氣生冷地說:“我不是凶手,但是卻是個殺人犯。”
李元智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手上的槍,短短的幾分鍾手心裏已經沁出汗液。一個反擊的念頭剛一形成,自己又否定了下去,因為依照對方出手的速度與準確度,他明確地知道自己壓根不是對手。他故意拖延著時間,把所有希望寄存在了外麵的肖小月身上,希望她早點發現我屋裏的情況然後去報警:“你說你不是凶手,拿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