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阿婆的兒子好賭,近年迷上六合彩後,老輸,一輸錢就回家罵母親,說她背運,害他老輸錢。老阿婆患病後,住院期間他更是百般虐待,想她早死。老阿婆氣不過,讓老家一鄰居幫她出院。但在昨天,兒子突然回老家看她,也對她好起來,給她換上幹淨的衣服,讓她到陳鎮親戚家喝喜酒。可是當她走到十裏坡拐彎處時,抬頭看見兒子站在崖頂,正想推下一塊巨石砸死她呢。老人當時昏厥過去了。聽了阿婆的陳述,陳警官對女警察點了點頭,說:“我們剛從車禍現場十裏坡拐彎處偵查回來,山崖頂那塊巨石的確是被人推下去的。”
車禍案件有了轉機。這時,病房來了兩個人壽保險公司的職員,說是來了解一個遇車禍身亡的叫黃連根的老人的情況。陳警官忙把他們請進醫生辦公室。據他們說,上個月,有個叫田命貴的人給他母親買了一份人壽保險。可是就在昨天下午,田命貴到保險公司報案,說他母親遇車禍死亡,要求理賠。所以,他們來醫院了解情況。聽到這,陳警官心裏罵了一聲田命貴這混蛋,原想推石頭砸母親,沒砸到,卻恰巧郝馨箐吉普車經過,一起未遂車禍,田命貴以為母親被撞死,急忙去保險公司理賠。不是好心的郝馨箐果斷送醫院急救,後果不堪設想啊。
車禍案件真相大白。陳警官帶刑警回警局布置搜捕田命貴的行動。
天黑了下來,樂年少呆在病房陪老阿婆。他想,竟有這樣不孝順的兒子啊!可能他太累了,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當他感到冷醒過來時,嚇了一大跳——病床上的老阿婆不見了!怎麼?去哪了?上廁所嗎?他趕緊去找。但廁所、走廊、其他病房都沒有。他問值班護士,護士從配藥間出來說沒看見。她聽說病人不見了,也急了,跟樂年少一塊去找。但還是沒有。今天病人很少,住院部顯得很空蕩。樂年少想,老阿婆上哪去了呢?被偷了?隻聽說有到醫院偷嬰兒的,沒聽說偷老阿婆的!更何況是一個昏迷在床的生命垂危的老人啊!奇怪!趕快報警。
聞訊趕來的公安刑警對現場進行偵查,發現了一道輪椅留下的痕跡。痕跡一直延伸到樓梯口,然後有一行帶有泥土的腳印,是膠底鞋的。腳印到了醫院門口多了兩條板車輪胎印了,都帶有那種黃泥土。陳警官對幾位的刑警說:“追!”樂年少說:“我也去!”陳警官正好想跟樂年少了解一些情況,便帶上了他。
夜幕中,警車呼嘯而過,很快追上公路上的一部板車。陳警官截下它,一見車裏躺著的正是黃連根阿婆。他問拉車的男人:“你叫田命貴?”那男人說:“是我。”陳警官下命令:“帶上!”刑警上來要抓人。樂年少搶前一步,看了看那人,瘦,不像。他對陳警官說:“不對,田命貴肥頭大耳,這人不是!”可男人堅持自己是田命貴,來幫黃阿婆的。
陳警官突然眼神一閃,果斷下了命令:“走!回醫院!”他留下幾個刑警幫助把黃阿婆送回醫院,自己開著警車,帶另幾個刑警趕回醫院。吳主任正在整理東西想逃跑,被逮個正著。吳主任還想狡辯,但看陳警官那灼人的目光,攤了。他老婆靠在床沿“唆唆”地發抖呢。
原來,田命貴不是黃連根阿婆的兒子,他隻是她的鄰居。阿婆真正的兒子是吳主任。
吳主任嗜賭如命,最近在六合彩上輸了一大筆,欠了一屁股債。他聽說前不久被妻子趕出家門回老家山區住的母親,正在一個叫田命貴的鄰居幫助下,要告兒子、媳婦不孝順。他想母親這樣折騰,會壞了自己的名聲。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謊說母親患了癌症晚期,弄到自己所在的醫院腫瘤科來。同時,他在街頭用“田命貴”的名字做了一張假身份證,為母親買了一份人壽保險,想弄死母親後坐收漁利還賭債。收母親入院時也用的“田命貴”的名字,沒有告訴別人她是自己的母親。沒想到陰謀被田命貴識破,田命貴自稱阿婆兒子,大鬧病房接走病人,才使吳主任陰謀未能得逞。後來吳主任假惺惺讓母親到陳鎮親戚家做客,然後事先躲在母親將路過的地方的山頂上,想推一塊巨石砸死她。他推石頭的時候湊巧郝馨箐開車過來,他想天助我也,本以為一起車禍母親必死無疑。他趕往陳鎮衛生院打聽,卻不曾想母親沒有死。於是他設法讓衛生院醫生說醫療條件不好,要轉院,結果母親又回到市立醫院。如果不是田命貴再次把母親“偷”走,自己就有機會下手,弄死母親。
本案真相大白,吳主任得到應有的懲罰。
故事到這裏卻還沒有完,因為我去采訪這個案件的時候,正巧遇見樂年少去拘留所接郝馨箐。當郝馨箐得知事情真相時,第一句話就說:“阿婆今後的生活怎麼辦啊?還有她的病。”樂年少說:“這我們管得了嗎?”郝馨箐堅定地說:“不!我們得管!我一定會像親媽一樣照顧好老人的晚年的!”
瞧瞧,聽這句話,我這個晚報記者怎能不受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