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視的壓迫像來自太空的一張無形的網,輕而易舉地罩住了這裏的每一隅,包括凝望的維安。維安覺得自己可真無辜,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看著多麼地讓人不安,不過那是對於膽小的人來說。
身後響起趙東萍急切的催促聲:“公主,跪下。這是禮儀。”
她當然知道,不過趙東萍不知道用‘跪’這個姿勢對於生於未來的人來說是很陌生的。所以她可以用‘不知道如何實行’來給自己找個借口。
不過卻成功拉回了維安的視線。她的神智突然被腦海裏某一根清晰的神經給拉了回來,不由怔地看向剛剛一瞥而過的孩子身上。穿黃色龍袍,坐龍椅,從眼前的位置看過去答案再清晰不過了。
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是個皇帝。但維安最想明白的問題是,她要嫁的是誰?
‘啪’地一聲。思維還在不斷飄忽的維安腿彎處被用力地擊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她雙膝硬生生地跪在了堅硬的磚塊上,那些鐵鏈子也跟著發生一陣聲響。
痛楚從膝蓋處傳開。那種無情維安真想回轉身甩趙東萍一個巴掌。這女人總是喜歡隨處報複。
這一幕當然沒有逃過那些洛國人的眼,但都是以著看好戲的心態吧。
“臣秦國副將趙東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麵靜默了幾秒鍾,坐在皇帝身邊的皇甫封麒有種慢條斯理的威嚴:“副將?本王以為會是趙振瓦將軍,看來他是身體不適了。”
這個聲音低沉地讓人心口募然心跳,平穩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更顯膽寒。趙東萍的父親確實是因為前一次的訓練而受了傷,再加上年紀不允更不便長途跋涉。但是如果趙東萍說是,那更中了皇甫封麒的下懷,如果說不是那會有什麼理由和借口來解釋呢?
正在趙東萍絞盡腦汁愁眉不展冒虛汗的時候,維安開了口救了她:“回皇上,趙將軍在前一次的訓練中受了傷不便前行。王爺真是心思過人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以後我們秦國會更忠於王爺以求繁榮。”
皇甫封麒深邃的利眸再次看向維安,搭在椅子邊緣戴著扳指的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帶著一絲饒有興致的冷意。
那種箭一般的視線齊刷刷地掃向平靜的維安。大殿上一下子又冷清了下來。從情勢上來看,這個洛國的一切都是由這個男人掌控了。或許他不僅僅是一位王爺,而是更有權力。
“是的。諸如攝政王所說,家父真的受傷不便。還望攝政王寬量。”趙東萍隨棍而上說著。
原來是攝政王,看來是這樣了。
“既然秦國想和親,那就請維安公主進頤蓮苑等待接宴吧。”皇甫封麒似乎很不介意她們的一唱一和,就吩咐了一聲。
維安並不想幫趙東萍解圍,她幫的隻是秦國,秦東方罷了。或許此刻趙東萍的心裏很沒底吧,因為這個攝政王不管是從表麵還是城府都讓人摸不透,更別說過會兒的和親和要政的事宜了。就怕秦國並不會得到任何好處。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