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飛過空餘恨,千姿萬態惹紛呈;
青巒橈骨路天長,無奈朝霞羞禦魂。
維安坐在紅色鑾車裏透過窗看著樹頂之上的天空,碧藍已被朦朧的薄霧取代,天色即將暗下,那隻需要短短幾個時辰。
背靠的軟榻很舒服,讓她的背脊不需要太過僵硬,畢竟路途還要長遠。可惜了她的雙手雙腳上那礙眼的一幕。維安看向身穿大紅袍子下的鐵鏈子,隨著馬車有時的微顛而發出好聽的聲音,像極了駱駝嶺,美妙地從左耳穿向右耳。
她想起還未穿越過來在二十一世紀時,女孩們總悲憫著昭君出塞的淒涼楚楚,可現在誰來可憐她?
維安看向左邊閉目的趙東萍,手上還防備地抓著一把劍。趙東萍是秦國開國將軍的女兒,現在在父親的身邊做副手。她可不是真睡著,看著新嫁娘的安危怎能輕忽呢。如果摒棄趙東萍的惡劣行為不說她也算是一個美人,隻是經過長久的磨練眉宇間多得不僅僅是硬氣,還有陰氣。
“你好歹也給口水我喝。如果洛國的皇帝看我麵黃肌肉的樣子,就怕你們秦國要滅亡的更快了。這和親就變成毀國了。”維安漫不經心地說著。
趙東萍睜開眼,銳利的視線在維安臉上劃來劃去,然後眼神中漂浮著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在她看到維安的第一眼時,她都害怕自己沉迷在這張絕色的臉蛋上,這是怎樣的一個天造之物生的如此勾人心魂。難道她的表哥秦東方就是愛得這張臉麼?如果不是為了秦國她怎會親自來押送她進洛國。
維安就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她不可能留著在秦國禍害,遠嫁洛國有兩個好處。第一,讓秦東方死心;第二,以緩解和洛國箭在弦上的危機。這件和親之事已和秦國皇帝私下商議好,誰也沒有皇帝的一句話重要。
“你放心。你這張臉怎麼也輪不到別人來厭煩的地步。我趙東萍會好好地保護你的安全和這張臉,不讓你受任何的威脅。”於是,她對著窗外喊人遞水。
喝完水的維安視線又轉向窗外,似無奈也似當一個問題問著:“這到底還要多久才到啊?”這種感覺就像置身在被人拎在手裏的鳥籠裏晃啊晃的,就算身體舒服,精神也受不了。
趙東萍可能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要急,不由冷笑:“你過去就可以當皇後了,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隻要你乖乖的,秦東方身上的毒我自然會解掉。怎麼說他也是我最親的表哥。”
維安看了她一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自己的覺。天色在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所有軍隊都整頓歇息了。維安根本沒有被允許的資格下車,繼續待在車子裏看著車頂。要麼就是如井底之窗的範圍內看星星。
“小姐吃飯了。”
脆聲是維安在秦府生活的時候給的小丫鬟,清秀激靈,人卻很老實。她爬著上了馬車,把食物放下並扶起維安。幫她揉揉肩。
“不用揉了,沒事。”
維安吃著飯菜抬眼乘著月光和火光看著脆聲,本來幹淨的小臉上都沾染了灰塵,有的地方還被太陽曬脫了皮。她記得她有要求讓脆聲坐在馬車前頭的。
“以後就坐到馬車裏麵來,看你的臉曬的,都成花貓了。”維安打趣說著。
“不可以,趙副將軍會說的,主仆怎麼可以坐在一起呢?那多不好。”
“沒關係,我來說就好。”
通過維安的嚴肅立場,趙東萍最終妥協讓脆聲進了馬車內。不過脆聲卻大氣不敢喘,眼睛隻敢看著自家小姐。她好崇拜小姐的勇氣啊,居然敢和這個可怕的副將軍待在一個馬車裏整整半個月。她太厲害了。
在清晨啟程的路上。維安一睜開眼就看到趙東萍兩眼看著她。大清早的,她想嚇誰啊?古代人真是不懂禮貌。
趙東萍收回視線,確切地說是在維安和脆聲兩人身上都來回掃了一遍,才慢而嚴謹地說:“洛國還有三天就到了。有一點你們兩個記住。維安是公主,而不是什麼小姐。如果你再叫錯了,我撕了你的嘴。”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趙東萍的視線狠狠地看著脆聲。隨身忙不迭地點頭。
維安的穿越很複雜。她記得是在董家的財庫裏和流年廝殺,之中她隨手拿了一顆水晶珠當做暗器執向流年準備讓其死亡。而水晶珠子卻在半空中散發出奪人炫目的白光,接著意識就模糊了。
醒來時她已經落在了秦國秦東方的府邸裏。
因為和親的原因,小姐的身份還遠遠不夠。所以維安直接升級了為公主。感覺和王昭君沒什麼分別。
還有三天。維安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了。
好不容易挨到,維安卻感到漂泊的心酸,內心有不為人知的神經觸動。可能是因為陌生情緒的抵觸。隻希望清醒過來的東方不要太過傷心。
馬車簾外似乎有誰來迎接。不過並不平坦。
趙東萍亮出她秦國的腰牌:“我是秦國趙將軍之子趙東萍,我是專門親送公主過來貴國和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