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聽到和我有著近三十年相守的男人的撒謊。
我不願在強巴的前妻麵前暴露我和繼父的真相。
易寒居然連一包衛生巾都沒打開。
我決定不理睬這個女人,盡管我驚歎她的麵目、肌膚、四肢、乳房也許還有陰道都比我妖嬈;她,是朝我裂開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易寒走近我要為我包紮。
“拿開你那肮髒的手!”
易寒手裏的衛生巾掉在地板上。
我掙脫了繼父的懷抱,打開門時,看到腳下地板上一串血跡的鮮紅。
我看到繼父雪白的睡衣和蠟黃的手指上的鮮紅。
繼父追到門外。
我在門口站住了,冷冷地一句:“章澤輝,我決定取消我們的約定。”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會在這種時候撿出這樣沒有底氣的武器。
“睿璽,你說什麼約定?”
“因斯布魯克、阿爾卑斯山......”
繼父幾乎是用哭腔說:“璽兒,原諒我,你不在,你母親也走了,我………”說到這裏繼父停止了。他知道在我麵前一切語言都是徒勞的,蒼白的。
我看著繼父無力地靠在牆上,如果沒有這層依靠,我相信他會頹然倒下。我知道,他的世界正在坍塌,他的氣數盡了。
我毅然決然地走了!
我在踉蹌走下大理石台階時,忽然一階比一階地清醒著:
章睿璽,你不也是在背著章澤輝,偷情,私奔,逃離……
一個冷噤,我止住了腳步!
上天呐,這一切一切,偏偏又是對強巴那樣的不公平甚至是殘忍……
強巴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焦急地問:“睿璽,你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不小心摔倒了,擦破了點皮,不礙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我把手藏到了背後,補了一句,“真的,睿璽沒有那麼嬌氣。”
“不行,把手給我。”強巴心疼地托起我的手看了後,大聲說:“這哪是擦破了點皮?睿璽,一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強巴拿起電話讓客房服務送來鑷子紗布和藥水,他一邊為我用鑷子撿出碎玻璃碴,一邊說:“還好,紮的不深,你呀!”他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我滿臉的疑惑問:“睿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回了趟家怎麼會這樣?是你與你父親發生了衝撞?還是……”
我生怕強巴看出了端倪,心虛地一句:(解釋)“強巴,還記得你原來的妻子,在電視台當主持人的易寒……”
“睿璽,怎麼突然提起她,我早忘了這個人,你提起她幹嗎?”
“強巴,她......”
“她又移情別戀。”
“強巴,難道你......”
“她找到了新的歸宿,睿璽,那個人,是你的父親......”
我再一次驚駭強巴的不屑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