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靜軒看看我,再看看強巴,說:“你們倆在打啞語?”
沒等我說話呐,一個白淨的小個子男人進來,他對強巴恭敬地說:“傑克.強巴,我已經傳達你的意思,可是學院那邊非要你去講,我實在推辭不掉,你看怎麼辦?”
“我沒有興趣講課、演講、指導什麼的。”
“我說過了你忙,可人家非要請你去演講。”小個子男人臉色都急紅了。
強巴看了我一眼。
我領會了,故意聲調放高說:“去吧,強巴,那些學生都很崇拜你。快去吧,別讓人家失望,我會在這裏等著你。”說完,我故意不看柴靜軒,為此我好得意了一陣子。
“那些都是看了你的畫展的美院的貧困學生,他們特意請求院領導,要求你給他們講課,講兩小時的課。”小個子男生喃喃解釋著。
強巴歎了口氣,轉身對小個子男人說:“好吧,我這就準備去,你告訴他們,講課費,我分文不收。”強巴轉身對我說:“我了解那些家境困難學生,放假了,沒錢回家,白天打工,晚上畫畫,我經曆過那種日子。”
柴靜軒看強巴動身,說她也要跟去,被強巴阻止了,“我是去講課,你就別去了,等我回來再接受你的采訪,好嗎?我一定會達到你的滿意。”
這下,輪到女記者趾高氣揚了,她抬高了嗓門兒,學著我的原話兒:“快去吧,別讓人家失望,我會在這裏等著你的。”她,比我多了個白勺“的”!
不想強巴對柴靜軒說罷,徑直走到我的身邊,俯身給我一個輕輕地擁抱,說:“等著我,睿璽。”然後走到衣帽架去取他的風衣。
我有些準備不足,也為這一意外喜形於色。不知怎麼,這一刻我居然會想起那個強巴的妹妹。我剛要問強巴呐,強巴的妹妹幽靈一般從裏間裏走了出來。好個詭異的女孩,難怪和強巴同一個血緣!
那邊,柴靜軒如同剛剛吹圓了的氣球,被眼前這一幕給戳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軟軟地坐在椅子上。
強巴和他妹妹走了。強巴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裹住了裏麵所有的內容。他妹妹一件紅色的鵝絨服上衣,很短,短到在腰的上麵,露出了裏麵白色的毛衣。 長發被編成一條粗粗的大辮子,在背後搖晃著。一雙米色靴子,格外搶眼。看著強巴的妹妹,我想起了在畫展上看《月亮在飄》和強巴合影的那個女孩,都是十七八歲,都是讓人心疼的女孩,也正是她們豆蔻年華故事開始的季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