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過熱水,身上舒服了些,看著像牛奶糖一樣的小的奶渣滓,拿起放到嘴裏,根本嚼不動,還有一股酸味,我放到一邊,吃了感冒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鍾,看著床邊的紅花柳綠的電褥子和上麵找回的餘錢,還有幾個林芝地區產的青蘋果,我知道卓瑪在我睡時來過。我吃了片退燒藥,胡亂抓起床頭的一本書,書上的字像是慵懶的螞蟻在蠕動著,倆眼皮一直在打架,我想也許是藥物的緣故吧。睫毛終於關上了,書,跌落在地板上的響聲仿佛很遙遠……
我斜靠在床頭看著書,水壺裏的水氣蔓延了滿屋,朦朧中,我看到一個高挑個頭的男子,脖子上圍著一條黑色的圍巾,穿著寬大白色的長袍,腰間係著一條布達拉宮紅,一雙棕色的靴子(,)。他走近我的床頭,對著我微笑著,那笑很迷人。他什麼話也不說,然後慢慢地拿掉了圍巾,脫掉了靴子,脫掉了長袍,身上隻剩下了一件紗一樣的白色薄衣,那紗衣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身體上。他身體的輪廓很美,即不結實也不瘦弱,屬於很有型的那種。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我,眼裏泛著幽幽的藍光,他那張臉始終看不太清楚,他在我的麵前一直沉默著。我把書放到床頭,伸開雙手,想撥散絲綢一樣的霧氣,可怎麼都撥不走。我放棄了,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把他拉近了,沒想到他會馴服地靠近我,然後輕盈地上了床,鑽進了我的被窩。在被窩裏,他躬著的身子仿佛一頂支起的紅色帳篷,他細心地一件一件為我脫掉了所有衣服,動作緩慢,輕柔。帳篷降落了,他和我赤裸裸地擁抱在一起。他開始撫摩我的頭,搓揉我的肩膀,然後,兩隻手緩緩滑向我的背後,細致地摩挲起來。他的手柔軟,我感覺不到骨頭在哪裏。接下來,他用矯健的軀體在我後背上不停地滑動,有時他會若即若離,使得兩個身體之間湧流著暴雨前濕潤的風兒一樣的感覺,好舒服,是從沒有過的舒服啊!我盡情地享受著。我剛要睜開眼看他,他用手把我的眼睛上輕輕地給遮住。
我問他:“你是誰?”
他用冰涼的嘴唇堵在了我的唇上。
我想暖和他的冰涼,我用舌頭舔著他的唇,他很快用舌頭把我的舌頭頂了回去,然後他用嘴含住了我的滾燙的嘴唇。不一會兒我感到他的嘴唇變熱了,他的雙唇也是柔軟得出奇。我的身體開始燥熱起來,我使勁地往他懷裏鑽,他抱緊了我。
我又問:“你是誰?”
“我是天葬師。”他終於說話了。
我驚詫地問:“你怎麼找到我的?”
“不用找,那天我拿望遠鏡發現了你。後來,我施了魔法,你就跟著這個村子的人(和屍體)一起來到了天葬台上,我們在天葬台上見過麵了。”
“真的,真是這樣?”
“是這樣的,不會錯的。在天葬台上,我又施了魔法,你急切地跑到了那個出生的嬰兒前,想把那些小動物趕跑。我看到了你的善良,看到了你骨子裏的仙氣,我試探了很多人,她們都沒有你身上的靈氣,隻有你能走進我的魔法。”
“真的嗎?我的身上有靈氣,還有仙氣,我真能感應到你施展的魔法?”
“能,我找你這樣的人找了很久很久了啊,結果,那天在望遠鏡裏我發現了你。”
“啊!那天那個拿望遠鏡的人是你呀?那你現在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不用找,我是乘著鷹的翅膀來的。”
“你騙人,鷹怎麼可能讓你乘著它而來?你在講神話吧。”
“鷹是我的朋友,隻要我的鬆枝一點燃,它們的首領就會飛來載我,我的手指向那裏,它便會按照我的方向,把我帶到我想要去的地方。”
“我不信,鷹現在何處,是在屋外嗎?”
“不是屋外,它現在在對麵的雪山上等著我呐,待會兒,我點燃鬆枝,它就會在幾秒鍾內飛到這裏。”
我禁不住拿手放在他的嘴上,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強巴。”
“強巴,你來自哪裏?”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以後慢慢就會知道的,睿璽。”
“你怎麼知道我叫睿璽?”
“我說過不要問,以後會慢慢會知道的。”
“睿璽,我走了,下次來看你。”
“不,不,怎麼要走,我們還沒有……”
“還沒有實施男女之事,是嗎?”
“……是啊!”
“睿璽,你這個都市來的浮腫,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肉欲,你們那裏的人都變成了魔鬼,每天都生活在欲望中、欺騙中、傷害中。”
“你怎麼會這樣描述都市?”
“我曾在都市裏受過重創。”
“是情感的重創嗎?”
“是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