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1 / 2)

我多麼想把自己的故事也倒給你聽啊,可是我找不到故事的出口,甚至沒有切入點,我的心事將會永遠擱淺在一個人的荒島上,被歲月的潮水衝刷著、侵蝕著,最終化為一隻千孔百瘡的海螺

這天,是公元2010年1月3日,北京已進入了深冬,也是我生命的冬季。

我,已經是三十出頭的剩女了,我知道我終身無法嫁人,結婚生子。剩女,是當今對女孩沒有嫁出去的稱呼,是無奈的現實與調侃,我討厭這樣的稱呼。

冬日的冷,因了強巴的畫展,使得一座城市平添了一抹暖色。也許惟有冬天,才是冷靜而倔強的強巴豐收的季節。這些日子,我不止一遍地祈禱,祝強巴的畫展大獲成功。

今天,我特意穿了一身黑,黑色的長大衣,薄,絕對是世界上最新材質,很擋寒。裏麵一件在英國頂級商場哈羅茲買到的黑色寬鬆高領毛衣,黑毛衣恰到好處的在胸前豎著走了一道棕色的金屬絲線,軟中帶硬,和黑色毛衣相呼應,很個性。清晨,在對著穿衣鏡係最後一粒紐扣時,我禁不住笑了,想起昨日的癲狂,和今日的心境是是那樣的不和諧。我對著鏡子裏的我狠狠甩了一下長發,也將昨日的一切甩到腦後。再看下半身兒,一條特意被鞭打出殘破的黑色牛仔褲,一雙黑色的長筒靴。那有著優雅的流蘇的是從脖子上垂下的黑色長圍巾,它和長長的秀發在胸前布置著一道泛著烏金光澤的風景,不仔細看會分辨不出哪是頭發,哪是圍巾。全身唯一的白,是那張今天還足以給我驕傲自信的白皙的臉盤兒。手,也被我套進了黑絲光手套裏。

走進美術館的大廳,是一條格外醒目的紅底白字橫幅標語:

英國著名藝術家傑克.強巴繪畫作品展

美術館裏麵已經擠滿了人,不少記者觀眾,參觀者手裏拿著長槍短炮般的名牌相機和數碼相機,對著展廳裏的作品輪番拍攝著。

哦,強巴,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來參觀?你,不是不喜歡熱鬧嗎?怎麼現在熱衷起公共場合的熱鬧氣氛。我,對強巴的了解,還停留在西藏那個安靜的樹林裏,安靜的湖泊前,安靜的雪山上。

強巴,我能理解,你該有自己的熱烈了,你經曆了太多磨難和情感的困頓,你出頭的日子來到了,你在繪畫上的天賦也該得以展現了。

我沒有看到強巴,強巴今天一定很忙,我決定不打擾他,先慢慢欣賞強巴的作品。

一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士,很友好地走近了我,笑著問:“你也來看畫展的?”他的雙眼釋放出了從心靈深處迸發出的光澤,閃亮而耀眼。

我心動了一下,當下竟然還有這樣氣質品味俱佳的男子。我點點頭,算回答了他。心想,不是看畫展,我幹嗎來這裏。我斷定這是一位獵豔的高手,這不,他已經開始布置捕獲獵物的溫柔網了。

他微笑著對我說:“可以和你一起共賞嗎?”他,有意省略了“我”字,比起“我可以和你一起共賞嗎”,盡管隻一個字的退讓,整個人謙恭了許多。這也讓我認真地打量起這位不速之客,他,上身一件米色棉絨布的夾克,瀟灑地敞開著,內衣是黑色的毛衣,脖子上係著一條黑色的圍巾,腰間紮一條“酷琪”牌的黑色皮帶,恰到高處的身材,濃密的寸發彰顯著硬朗,右手裏拿著一副黑色軟鹿皮手套,襯得那隻手豐潤白皙,渾身充滿著誘惑的味道,這樣得體的男人,我,沒有理由拒絕。我朝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