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隻要叫我章澤輝,我就知道你生氣了。你心裏隻有明天那個強巴的畫展是吧?璽兒,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繼父很生氣地注視著我的雙眼,每當這種時候,我都不敢去迎接他的視線,我怕自己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繼父瞪著我說:“過來,不許你給我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我還是不過去。
“你快給我過來!”
每次繼父這樣的時候,我都會乖乖地走到他的身邊,多少次了,隻要他出現這樣的神情,總能俘虜到我的神經,擊中到我最柔軟的地方。特別是現在,我怕惹急了他,明天沒法參加強巴的畫展。我隻有眼下乖乖地就範,把他安頓好了,最終他會謙讓的。他不是一個一意孤行的男人。
我,學會了討巧,學會了虛榮,學會了假情假意!
我就站在原地,一件一件地脫掉了衣服,丟在地毯上,赤裸裸地站在那兒,兩眼直直地看著繼父。
繼父的眼睛亮了,伸出手讓我過去,我還是不動,他跳下床,緊緊地把我抱在了懷裏,嘴湊在我的耳邊呢喃著:“我的璽兒,乖孩子,你知道你多美嗎?你有著全世界最美的胴體,白淨,光滑,勻稱,看著會要人的命。”說著,繼父抱著我的腰窩兒在原地上旋轉了一圈。
我很享受繼父的動作,每次上床前他都會有出人意料的動作。這,也是繼父的本事。
繼父輕輕地把我放到了床中央,他站在床前,利索地脫去全部衣服,依序放在沙發扶手上,然後俯下身體……
他顯得十分從容,他懂得布置妖嬈的陷阱,他善於釀造甜蜜的誘惑,他像一隻殷勤的蠶娘一樣吐納著令人窒息的透明絲絛,把我一絲一縷地編織進情欲的繭窟,然後再和我共同努力策劃著最終的破繭。
我早已經睜不開眼睛,我蠕動的身子已經化為了熾熱的泉水,它揮霍著我的欲望,蒸發著我的靈肉,我焦渴的喉嚨掙紮出的最後一句話“章澤輝我要死了你快些吧……”
“璽兒,我來了……”
我聽到“ 他”再一次崛起時的轟鳴和他攜帶起的天搖地撼風嘯草吼,“我”終於迎接來了一場狂轟濫炸地肉搏,章澤輝肆無忌憚地傾瀉著他作為統治萬千人馬的跋扈與暴烈,一次比一次凶猛地抽動與翱翔如同年富力強的鐵匠在恣意地鍛造著一團燒紅的柔軟的鐵。
一晚上我們不停纏綿,然後不停地昏睡,我深深的感覺到,好像繼父和我是最後的一次見麵似的,又好似在彌補什麼,要把再也不見麵的的肉欲此刻傾瀉完才罷休。
天亮了。
繼父像凱旋的將軍一樣告別了這裏的一切,他還是走了,喂飽了肉欲,沒有按設定好的時間提前走了,走向獻花和掌聲,走向金錢與榮譽的殿堂。
他臨走時忘了吻我。
我是在聽著他的腳步聲中開始疲憊地收拾著帆一樣的床單,頭腦間一片空白,散發著鹽與蜜的氣息的屋宇,給了我空前的孤寂和失落,一個濕淋淋的念頭冰涼地上岸了:
這個叫章澤輝的五十好幾的男人,究竟是真心地愛我,還是他需要我這樣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