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流淚了,哭出了聲,我對著繼父喊著:“章澤輝,你回你的公司吧,你回你的那個家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沒有家,這個世界早已經沒有我睿璽的容身之地,我要在西藏住下來,住一輩子!”
“不行,睿璽,你必須跟我回去!”說著繼父一把把我拉到他懷裏,還是他的那種霸道,和我一樣的霸道,我不知道是繼父性格中的霸道影響了我,還是我身體上與生俱來的霸道傳遞給了他。
我毫不退讓,推開繼父,狠狠地說:“章澤輝,你要再逼我,我會逃到你一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信不信,我會把手機毀了,看你還能定位找到我!”說著,我真地把床頭上的手機拿起來,高高舉過頭頂。
繼父一下子軟弱了許多:“好吧,我聽你的,璽兒,不要讓我等得太久。”說完,繼父轉過身走到了門口。
我那高舉的手耷拉下來,手機掉在地板上,心咯噔一下,我衝了過去抱住了繼父的後背,大聲喊著:“章澤輝,我恨你!”
繼父轉過身來,緊緊地把我擁在懷裏。
三個月的出走,我一直奔馳在西藏的路上,納木錯,羊八井,羌塘草原,日喀則,珠峰大本營,雅魯藏布江……有時上百公裏路都看不到人影和車馬。我孤獨,我恐懼,我高原反應,我幾乎崩潰,最終我倔強地扛了過來。
繼父的到來使得我剛剛築建的自信出現了坍塌。
從小到大,我的精神,我的愛情,我的追求,我的失落,一路走來,每一步都有著繼父的扶持,關愛,我才得以走到今天。
繼父把我扶到了床邊,低矮的床使得繼父半跪著。他拉起我的手說:“璽兒,回家吧,你怎麼可以睡在地上,太潮了,太涼了,你一個女孩千萬別落下病了。你看,屋裏連個衛生間都沒有,半夜你……你在這裏的一切一切我怎麼可以放心,我的璽兒。”
我依偎在繼父的懷裏,任淚水流淌著,這個讓我愛又不敢明愛,恨又難恨起來的男人,一直在心靈折磨著我。想到這裏,我掙出繼父的懷,聲音有些顫抖:“章澤輝,離開你後,我才知道我是愛你的,也恨你。”
繼父用手擦著我的淚水,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璽兒。我們做的是悖逆的事情,不能讓世人容忍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是亂倫。可是我愛你,璽兒!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我們都沒錯,要錯,就錯在了愛情上。”
“那好,章澤輝,你聽好了,你回去就和我母親離婚,然後和我結婚。”
璽兒,我不能那樣做,如果那樣做了,我怎麼麵對我手下的幾萬號人?還有,我們要是結婚了,把你母親置於何地?我們一生都會在世人的白眼中度過,良心也會受到譴責。再說,這跟我們的愛根本是兩回事。璽兒,現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