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戰見司徒浩然都出來說情,威勢一收,不再言語。血皇淡淡一笑,看向三人,都瞄了一眼,道:“愛太深,所受的傷害就越深。心台的第一階力量已經打開,小子必定會受到影響。不說愛心泛濫,也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善人。在這不算關鍵的關鍵時刻,你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心裏對他的預期,有沒有合適的定位?”
血皇一針見血,讓三人矚目不少。而且提出的問題,都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當一個人的心中被愛占據,很有可能導致一係列不可預想的結果。
血皇見三人不說話,繼續說道:“他的血脈封印,隻解開了一層半。第二層封印很堅固,我想了很多方法都放棄了。我想,屬於混沌道體的災厄,快要降臨了。”
“屬於我的災厄?”司徒浩然茫然不知,詢問血皇。司徒斷與禁武帝聽到這話,也都皺起了眉頭。鐵戰則是踏前一步,抓起司徒浩然的手,將自身的元力輸入他的體內。
“你解開了他的第一道封印?看來對於那個傳說,你是想試一試了。那麼,以後就拜托你多多提醒他。”僅僅幾個呼吸,鐵戰就明了了前因後果。對待血皇的態度,也沒有了剛才的敵意。血皇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是一個惡人,隻會享受別人對他的恨意。這突然而來的信任,讓他措手不及,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斷醞釀好久,才最終一歎:“他的災厄,已經被他的父親盡數繼承。災厄屬陰,當年穆華在為浩然破解天地壓製時,災厄就伴隨著他父親,永久性的從他身上消失了。”
“災厄?是什麼災厄?”司徒浩然情緒激動,急忙問道。以前他認為,是父親的錯失,才讓母親圓寂。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自己。
“每一種至尊體質,在降生的時候,所相伴的就是災厄。你可以看作是另外一個自己,他是天道的惡念所形成。目的是想要在繈褓中的威脅,將其扼殺。至尊體質,如果大成,都可是帝境的至強者。沒有之一,也沒有略遜。天道向來講究公道,不願意看到幾尊至尊體質霸絕天下,讓眾生都沒有踏上帝座的希望,所以就有了至尊體的災厄。”
“災厄的種類繁多,你身體中的封印,也算是一種。更強的,是來自心靈中的。我所熟悉的至尊體,從生下來開始,就有善惡同體。善的力量,可以竭力的控製自己。惡的一麵,隻會被殺念充斥心靈,從而做出一件件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旦惡業造的多了,天道就有理由下殺手,這也是至尊體成長極難的根本原因。”
血皇為司徒浩然解惑,司徒浩然聞聽此言,汗毛都豎了起來。本以為至尊體質可以逆天,卻沒想到,在逆天的同時,天道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待至尊體質逆天而行。
“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壓製天道?”雖然不知天道是什麼,司徒浩然已經將其歸類為惡的一邊。“天道不除,人心渙散,競相殺戮,何談建造和平的人族。”
“神話時代,諸帝並存。像神族的盤古大尊、女媧聖母,妖族的東皇太一、妖皇帝俊,巫族的十二位帝巫,靈界的光靈始祖等等。可是,當盤古大尊失蹤,神族覆滅,仙族崛起,大戰逐漸在各族蔓延。神話時代重尚的大道之根,土崩瓦解。女媧聖母與三皇五帝也接鑲另造肉軀,創立人族,為此拋頭顱灑熱血,終於將人族帶到了現在的高峰。”司徒斷說起人族的偉人,唏噓感歎。“這一切的始源,皆是因為大道崩,天道立。善業與惡業,伴隨著六道輪回的出現,讓所有的一切回歸到了新的起點。道是什麼?是一種信仰!無論是大道還是天道,都是一股至強的信念在控製。仙族成為了天道的代言人,從而慢慢腐蝕各個界麵。天不容理,隻求法度製衡一切。不講情為何物,但求一視同仁。”
“這種法度,是正確的,同樣也是錯誤的。沒有了真情至愛,野心遍布,心機暗忖,所有的生靈,都為了一個野心在戰鬥。大道所提倡的愛,消失全無。”
談及這些,就連血皇都禁不住歎氣。如果當時能夠對他的皇妃再愛一些,在乎一些,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隻是在當時以血為食、以戰為雄的並起時代,多一絲感情,就會多了一處破綻。而且,被雄圖霸業占據心扉的血皇,根本不會去考慮情與愛,對他來說,那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隻有地位和權勢,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