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災厄(下)(1 / 2)

“可是,天道圓缺,有得必有失。混沌道體,所衍生出來的一幕幕未來太過匪夷所思。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夠抗衡的,所以,你的母親舍棄了所有,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為你消除了自身的災厄,從而能夠讓你平平安安的降生在這個世界。”說到這不為人知的一幕,司徒斷眼神逐漸暗淡,心裏的絞痛,同樣劇烈。

禁武帝拍拍老友的肩膀,司徒斷情緒失控,在司徒浩然麵前,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我沒有辦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穆華在我麵前,直到生機全無。他臨終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可我做了什麼?二十幾年讓你體會不到爺爺的關愛,讓你找不到家的溫暖是什麼?我愧對穆華,更愧對你的父親,沒有資格,聽你叫一聲爺爺!”

“不要怪你爺爺!”禁武帝站出來,道:“他也是迫不得已!混沌道體,是天道最忌憚的體質。如果不是這樣,自神話時代結束之後,天道就全力的壓製。因為你的體質,不能禁錮在一個特定的空間。隻有經曆不同的事、不同的人和不同的環境,才有可能激發你的血脈,突破血脈封印。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和促使的,要怪,你就怪我!”

司徒浩然黯然神傷,望著痛哭失聲的親人,司徒浩然心中的結,在越固越緊的同時,另一股神奇的力量,也在不斷衝擊,使之煙消雲散。一副清麗、麵帶慈祥微笑的模糊麵容,在司徒浩然麵前忽然出現。雖然對此印象模糊,沒有深刻的記憶,但他能夠感覺到,那是一種愛,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生死。不離不棄,始終如一。

司徒浩然像饑渴的魚兒,嘴巴張大,盡全力的吸口氣。喉嚨似被堵塞,發不出丁點聲音,直到模糊的麵容從麵前消失,他才嘶聲大吼:“母親!母親!母親!”

三聲大叫,淚腺崩潰,司徒浩然無力的伏在地上,眼淚瞬間就濕了一片。他的心髒在悸動,元神也在作痛。守護元神的七彩心台,不受控製的飛離出來,停留在司徒浩然胸口前。底部分出一道分割線,散發著蒙蒙的赤色光芒。光芒雖強,卻很柔和。就像母親的一雙手,在觸摸全身。消除內心的創傷,讓人看到了以前所看不到的另一麵。

司徒斷停止了哭聲,看著赤色光輝超越其他的光芒時,心中激動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是司徒浩然的心結,又何嚐不是他的。

沒有人可以勸阻一個人的生死病死,在活著的時候,會為了下一代的安危而付出所有。這是人間大愛,隻有心中存留著愛,才會有那麼多可歌可泣的偉大人物,名垂千古而不朽。

這何嚐不是一種永生!這何嚐不是一種大道之本!人族,因為有愛,所以輝煌。因為有恨,所以自相殘殺!因為惡性,所以一步一步走向沒落!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隻是,天道至公,公道的有些不公道!人倫天和,本是極為簡單的事情,每個生命都有權力享受。可是因為萌芽中的威脅,就斷送了這種權力,也在預示著什麼。

赤色大盛的心台,在司徒浩然胸前轉了一圈,就沒入他的頭頂,進入元神之中。同時,赤色霞光從每一寸肌膚滲透出來。光輝柔和,讓人看到了親和與大愛。

司徒浩然從地上站起,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道:“我不怪您,如果沒有您當時的決定,就沒有浩然的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幾個生死兄弟,也就見識不到更廣闊的天空,您是對的。”

司徒浩然一番話,徹底解開了司徒斷的心結。爺孫二人抱在一起,沒有痛苦,有的隻是壓抑太久而在一刻爆發的所有情感。

“這是……愛的力量!”血皇旁若無人,從司徒浩然體內衝了出來。袖珍鼻子在空氣中大力嗅了嗅,又道:“太單純的愛,得來的隻是一種傷害,小子,莫要動愛太深。”

“血皇!”鐵戰的眼睛,陡然眯了起來。強盛的威勢席卷,司徒浩然隻覺得天昏地暗,腳下不穩,若不是司徒斷扶持,早已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禁武帝打出的壁障,也在隆隆作響。

司徒浩然心中駭然,鐵戰的修為,比起冷麵丹王不逞多讓,怪不得連修煉界五大至尊之一的素還真,都要恭敬的稱呼一聲老師。看來,他與冷麵丹王一樣,走的不是尋常路。

司徒浩然心下想著,血皇卻不受鐵戰的威勢影響,自嘲的一笑:“鐵戰,幾千年一別,我們又見麵了。隻可惜,我們的角色對調了。當初你在我的麵前,就像現在我麵對你一樣。翻手之間,一切盡在掌握。放心好了,如果我要對這小子不利,我早就做了。現在的我,有心無力,不再是當初的信心滿滿,戰遍諸天的血皇了。”

“前輩不要激動,血皇對我有再造之恩。”司徒浩然急忙站出來說情,如果血皇死了,他就少了一位隨時隨地都能請教的老師。而且這一路走來,血皇的本性他了解的不少,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心裏已經有了具體的大概。血皇的確不是以前的血皇,深深的傷痛之後,讓他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