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清歡回到小區後站在她家樓下抬頭看,六樓,她家窗口透出橙光色的燈光。清歡猛然清醒,那個家不是她和餘明的,是沈清清和餘明的。想起早上出門前她對餘明說今晚不回來了,現在又迷迷糊糊的的回來了,“習慣過然很可怕”,清歡邊想邊轉身往小區外走去。迎麵一道車燈照過來,清歡略抬了抬手眯起眼睛看到坐在駕駛室的顧西爵,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顧西爵掉轉車頭慢慢的跟在清歡身後,即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叫住她,眼看著這兩個人一個在前麵慢慢走一個開著車在後麵緩緩跟,路上行人都以為是小兩口鬧矛盾了呢。
顧西爵望著前麵女人柔弱的背影,心裏莫名有點發酸,猴子在他快下班時把清歡丈夫的信息發了過來:餘明,二十八歲,年薪十萬,單親家庭,姐弟三個,姐姐嫁到了yc市,弟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混混,有個老婆去年也跑了,現在是一家酒吧的領班。餘明有個相戀八年的初戀叫沈清清,是個陪酒女,餘明母親看不上這樣的風塵女子,給了沈清清三萬塊把她打發走了,這才有了清歡和餘明的婚姻,這次沈清清找上餘明是因為錢花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了三個月身孕,她告訴餘明這孩子是餘明的。後麵猴子又加了句:這女人私身活很亂,這個孩子恐怕是父不詳。
顧西爵看完信息後馬上開車往清歡家跑,一路上他不停的想清歡如果知道會怎麼樣,和餘明大吵大鬧或是一個人窩在角落默默哭泣。
當他開車到清歡家的小區正碰到清歡一個人往外走,她麵無表情的看到他隻是一瞥就徑直往前走,他在來的路上就決定要好好安慰清歡一番,可一看到清歡的臉就和氣球一樣瀉了氣,無法隻能開車在後麵默默跟著。
清歡不知道她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在哪兒,隻覺的眼睛有點酸腳很疼,清歡傻傻的想我沒哭呀為什麼眼睛這麼酸,她下意識的往臉上摸去滿手的冰涼潮濕,這幾天家裏的壓力和知道末世要來的恐慌一下像潮水一樣把她淹沒,清歡慢慢蹲下去抱著膝蓋自暴自棄的放聲大哭起來。
顧西爵見此情景連忙把車靠邊停好,他快步走到清歡麵前摟著她的肩膀把她扶到馬路牙子上,清歡不住的抽噎著,顧西爵尷尬的不停的搓手,忽然好像想起什麼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她,清歡看了看眼前的手帕想也沒想狠狠的拽過來拿手帕擰了擰鼻子,在顧西爵目瞪口呆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把手帕還回來,顧西爵發誓他真不想接,低頭看看手帕又抬眼看看哭的眼睛鼻頭都紅紅的清歡隻得小心翼翼的捏住手帕的一角,他剛想隨手扔了可是看到清歡又要開哭的架勢隻好把手帕團了團又放回口袋。清歡把他的動作表情都看在眼裏,恨恨的哼了一聲自顧自的打開副駕駛車門鑽了進去,顧西爵見了連忙跟著上了車。
清歡沒處去了,回家?麵對那兩個人不是給自己找惡心麼?去媽媽那?就她這狼狽樣該怎麼跟母親說呢,她覺得今晚不太合適和母親攤牌了,她希望哪怕真的和餘明走到離婚這一步,她也能冷靜的告訴母親,她不希望母親太過自責,畢竟當初她也覺得餘明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唉,事事無常啊,你心心念念以為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其實心裏很早就有要保護一輩子的那個人了。那就去唐茹那裏吧,反正她也是一個人租房住和她擠一晚吧,隻是該怎麼和唐茹說呢?說吵架了?唉,不想了,清歡下定決心報了唐茹家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