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邊突然間沉默了,我也不知道他人去哪了,隻能緊挨著廖越斌。
一陣一陣的風,時不時吹在我的臉上,帶來無比黏膩的感覺。血腥我的鼻腔中停留,在我身邊不停的旋轉。
直到過了好一會,那些不知從哪兒吹的風漸漸停了下來。
我的身邊是一種詭異氛圍,偶爾傳來有人在敲擊牆麵的聲音,還有一些雜亂無章的腳步。
等不及我發呆發愣的時間,便隻見廖越斌忽然走到了一邊,雙指微曲,用力的在牆麵上敲了敲後說道:“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我見著廖越斌的動作,心中也是一喜。他向來謹慎,不會沒來由有這樣的動作的,既然如此,那隻能說明,父親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
果不其然,廖越斌的聲音才剛落下沒多久,牆的那邊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們,我們在這邊呀!你是廖越斌吧?你們在哪呢!”
聽出這是逐北澤在說話,我內心也十分激動,連忙大聲叫到:“沒錯了,看來我們是在一起。這個牆麵一定有地方能夠通過來的,或者我們先找一找路口吧。”
“恐怕有點難。”許靜雅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這一路走來,就沒有見到另外的路口了,也隻能直直的往這走,還不敢回頭。”
“所以?”廖越斌的音調高高揚起,“難不成隻能把這麵牆炸了嗎?”
知道廖越斌的本事,要想把這麵牆開出個裂縫,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但看他如此猶豫,卻也是我沒想到的。
我轉頭看著廖越斌,隻覺得一陣奇怪。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就聽到父親說,“這麵牆一定不能這麼輕舉妄動,我能感覺的到這麵牆跟頂上的一些東西是有連接的,如果這麼輕舉妄動,萬一把上麵的東西給弄壞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父親口中跟這麵牆連接的東西,恐怕就是那些用嬰兒心髒點起來的燈。
在這些燈具透明的玻璃上,散發出一些淡淡的紅光。周圍本是靜謐的,我卻又能感覺到,宛如無數孩童不停在我耳邊哭鬧。
跟隨著水池裏心髒跳動的節奏,心一抽一抽的疼。我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卻隻不過是將布滿腥味的空氣吸入肺中。
“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廖越斌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便又繼續朝著父親的方向說道:“你們頂上沒有這些東西嗎?”
“你說什麼?”父親的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他啞著聲音說,“這裏果然不太平,但是我這邊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你說說吧,在你那邊看到了什麼?”
廖越斌沒有直接的回答父親,而是看向我,示意我來跟父親溝通。想到他們兩個經常互掐的場麵,我也就果斷地接下了這份工作。
擔心父親聽不清我說什麼,於是我更加的緊靠牆麵:“就是有很多小心髒,他們都被困在燈具裏麵,在我頂上被當作照亮的東西。”
“是不是?還冒著紅光。”許靜雅的語氣是顫抖夾雜著激動。
“我之前就在書本上看到過,在這些小心髒圍起來的地方,一定會出現一個巨大的心髒。它吸取著年輕心髒裏的陽壽,來讓自己變成一個不老不死的妖怪。”
“心髒為何還會有陽壽在裏麵?”我皺眉問道,“要照他這麼說的話,那顆心長這麼大,主人得要活多久。”
“山洞裏的巨心,果然在你們那邊。”許靜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聲音裏帶著莫名的痛苦。
“別說那麼多了。”父親忽然開口,“這些紅光之間一定有必然的聯係,隻要我們沿著這個光等方向走過去,說不定就能夠碰麵了。”
父親說的也並不是沒有他的道理,可對於現在的局麵來說。要想不碰壞這個牆壁就能見到麵,實在是困難的很。
盡管紅光是從我們這邊傳過去的,但是那束紅光在哪個位置都還說不定。更別提等待著我們的是更多的未知數。
手指深陷在牆麵上的溝壑,沙土藏入我的指甲。我一把揪下上長出的綠葉植物,賭氣的往地上一扔。
“走吧,走吧。待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話語間,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習慣性的把手搭上了廖越斌的手掌。
既然這樣也毫無作用,停下來不過庸人自擾。何況這些濃鬱的腥味血味,總能讓人大腦變得一片迷蒙。
“先別動。”廖越斌抓著我的手忽然一緊,他定下了腳步。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高深莫測,“手,怎麼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