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抬頭看我一眼,忽然詭譎一笑。複而又低下頭,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的動作來的奇怪,使我十分上心。旅店裏無端端的出現那麼多無頭屍體,老板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待在原地。
怎麼都不合乎邏輯。
像他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若是跟那無頭屍體沒關係,那肯定就會被抓走當做食餌。
現在老板好端端的坐在這……
我壓下心中的急躁,細聲細語的對老板繼續問道:“老板,您有見著我老公嗎?”
老板手裏撥打算盤的動作未停,陰測測的說道:“你老公啊,他接到拖車的電話就提前離開了。”
“拖車電話?”我十分納悶,“這大晚上的,哪來什麼拖車。”
老板將算盤一摔,吹胡子瞪眼睛的說:“怎麼?像你們這些有錢人,不知道別人工作的辛苦吧!走走走,別打攪我算賬。”
我被老板唬的一愣一愣的,當下本能的也就往後退了兩步。像這種拖車服務,我的確聽過是二十四小時的服務沒錯。
但是廖越斌完全有能力,也有足夠的金錢能夠讓對方第二天在過來。莫非是查到這個旅店裏麵的秘密,所以才這麼著急的要先行離開嗎?
想想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還是相信廖越斌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他做的任何決定都肯定會告訴我一聲,如果隻是拖車的話。
我捏緊手中的戒指,想要趕緊將我心中急迫的心情傳達給廖越斌。如果可以,希望他能夠趕緊出現在我的身邊。
隻有等廖越斌過來,我才能真正的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帶著種種心思回到了房間裏,房間仍然一層不變,跟我離開時候一模一樣。聞著屋子中的這一股黴味,我隻覺反胃。
床鋪上一點溫度也沒有,薄薄的床單隨意蓋在冰冷床板上。擱著我的脊椎,更是難受。
我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我知道廖越斌出事了。
一直以來對於廖越斌來說,他若接收到我的訊息,肯定是會趕回來的。倘若真的有事,也會分神通過戒指給我一些指示。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隻能先冷靜下來然後再慢慢想辦法。
夜裏我起身坐在床上,喉嚨裏火燒火燎渴的不行。於是我再次下地,準備去重新燒一壺水。
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我瑟縮一下,穿上拖鞋。房間內的地麵潮乎乎的,像鋪了一層水。
我拎起水壺,順便把桌上的水杯一起抓在手中。昏黃的燈光下,水杯外圍竟然隱約有個手的影子。
擰開水龍頭,流出的液體是透明潔淨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水杯跟水壺通通放進池子裏。
等到把它們洗幹淨後,再沒看見杯子上有什麼奇怪的圖案了。我心想是自己看花了眼,也就沒多在意。
一邊接著水,我一邊看著這周圍的裝潢。
是真的很差勁,房間內就連簡單的一麵鏡子也沒有。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若要真有麵鏡子在我麵前,指不定我現在連這都不想來了。
大半夜的,自己看著自己。想想就很毛骨悚然。
我拎著水壺回到房間,怔怔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廖越斌還沒有回來,戒指也如同一個裝飾物一樣沒有反應。
等到水燒好以後,我迫不及待的就往杯子裏倒了一杯水。喉嚨已經幹渴的說不出一句話,渾身也充滿了燥熱感。
我端著杯子走到床邊,看見那兒點燃著的嫋嫋香煙……
煙霧繚繞,沁入鼻尖。我變得更加不對勁,身體沒隱有一些渴望要突破出來。
水還很燙,我往杯裏一看。
杯中的水仍然還是一股鐵鏽味,水麵上浮滿了一層油油的東西。我看的一陣反胃,絲毫沒有一點喝水的興趣了。
這時候,杯子外圍的黑色烤瓷,忽然慢慢的褪色,印上一個血淋淋的手!
“媽呀!”我大叫一聲,把杯子扔在地上。
眼看著杯子在地上碎成瓦片,又恢複了原先的黑色。
哪兒還有什麼血手呢?我愣在原地。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下樓想找老板繼續聊一聊廖越斌的事情。倘若問不出什麼,那麼就討點吃的,討杯水總不為過吧。
打定主意後,我走下最後一節樓梯。
一下樓就看見老板跟老板娘正坐在桌子邊吃東西,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們在吃什麼。
隻覺得味道若有若無的傳入我的鼻子,勾起我腹中的饞蟲蠢蠢欲動。
我咽咽口水往前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