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之情早就已經在我心中蕩漾,我沿著小鎮一直走,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裏是很熟悉,但這熟悉卻不是我真正生活,了解過的熟悉。而是一個夢中的情景,就是我昨晚夢過的畫麵。
當時我就是在這裏碰上廖越斌,跳入水中,又從另一邊的天橋處離開。甚至我都能聯想到昨日看到買報紙大娘坐著的地方!
夢中的場景在現實中出現,有一種說不完的詭異。
我走到天橋邊,在它附近的路口拐彎。
前方是一個胡同口,一望無際。我沿著這條路走到底,卻發現出口處竟然是我前不久才逃出來的那個村莊!
我生生的頓住腳步,開始猶豫了。這裏看似隻有一條路,如果往下走肯定又繞去村莊裏死循環。
不行,我不能進去了。
這條路明顯是我之前在村莊裏逃跑時發現的,那麼多條岔路口當中的其中一條。
我往後退步,想倒回天橋底下。到最後也隻是又從這個胡同口,進入到另一條岔路口通往的村莊。
鬼打牆真可怕,我坐在原地再也跑不動了。村民發了瘋似的在我麵前狂奔,一步一步跑的比誰都快。我雖然渾身僵硬,但腦海中卻仿佛被打了雞血。
這次與先前不同的是,那群村民們開始換了另外一個方向逃跑。與一開始逃跑的方向來看,是一個相反的方向。
我摩拳擦掌,正準備混入隊伍。
腦海中卻忽然傳來了廖越斌的聲音,悠遠綿長,帶著無盡的冷意。
“想要從這出去,就沿著你進來的那條路。中途不管你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回頭去看。一旦你回頭,那麼便會留在這裏。”
“廖越斌,廖越斌是你嗎?”我驚魂未定的揪著戒指,不停問道。
然而戒指卻像一個毫無靈力的死物一樣,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我也開始懷疑剛剛傳入我耳邊廖越斌的聲音,究竟是不是我神經緊張臆想出來的東西了……
不過不論這話說的是對與否,我當然都是不敢回頭的。回頭雖然能夠確認自己與喪屍的距離,但卻會讓我因為回頭而停下個幾秒鍾。
幾秒幾秒,看起來雖然不多。可加起來也真不少了。
我閉著眼睛,在腦海中快速搜尋了一下關於路線的記憶。我來時的路……
“宛白!你怎麼又進來了!”
猛然間,父親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氣急敗壞的朝我吼道。
我愣了,本能的回頭。看見父親就在我身後狂奔,手中還舉著一把桃木劍。
這邊是廖越斌,那便是父親,我到底還能夠相信誰!父親就在我身邊,廖越斌卻不見蹤影。
我開始懷疑我剛剛所聽見的廖越斌的聲音,八成真就是我累極了導致的幻聽。或者其實那個聲音也隻是鬼怪用來蠱惑我的小伎倆,要讓我跟父親生生分開。
我倒退回去,抓著父親的手。對他說道:“跟我跑,無論如何不要回頭!”
父親會意一笑,卻在一個轉角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終於又回到熟悉的小鎮,結果在我一轉身後,又回到了村莊裏。
停在一邊的大眾喇叭聲響起,車窗搖下,駕駛座上坐的是廖越斌。
我飛快的衝他跑去,一下子撲到他的懷中。熟悉的淡淡清香,混合著天然薄荷的辛辣。
“廖越斌,廖越斌……”我帶著哭腔,埋怨道,“你剛剛到底去哪裏了,怎麼把我自己丟在這裏。”
廖越斌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我怕你跟我走失,也擔心前方碰到什麼鬼怪。所以我率先去看看這個詭異的現象如何能離開。”
“事實上發現,隻要有巨大的聲音就夠了。比如說喇叭聲等,隻要能跟現實連接在一塊的東西,就能夠讓你驚醒。”
聽了廖越斌的話,我了然的點點頭。坐正身體,我指了指窗外:“現在已經是下午,如果我們要在這邊過夜,那要抓緊時間去找客棧了。”
說著我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著上麵最後一點信號都變成空格。
車子還在一路行駛,終於在不到五公裏的地方看見了一座老舊的旅館。
我與廖越斌相似一笑,連忙下了車。“天不亡我啊!”我感慨道。
進入旅店後,廖越斌便一直累的直皺眉頭。前台上就有一部能夠通往外界的有限電話,我光顧著高興,瞬間什麼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