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不宜遲。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決斷了,宛白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信我。”廖越斌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將門反鎖。
知道事情除了這樣已經別無他法,前方的路況複雜,我已經無法想象這一路前行會有多難。
於是我將頭垂下來,沒有看廖越斌。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悶悶的說,“我會盡量不做那種蠢哭你的事。”
廖越斌抿唇一笑,“但願如此吧。這些冤魂惡鬼最擅長的就是一舉擊破人心中的防線,隻要你能把握好心中的那道防線,它們遍無懈可擊。”
廖越斌說的也並不是沒有他的道理,隻不過他剛剛也真真確確的對我表示了,在這樣的事情下,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分辨事實的真相。
倘若惡鬼真化作我父親的形象過來,欺騙了我,讓我把它當成了我的父親。又倘若惡鬼沒來,來的真正就是我的父親……可我不僅沒有認出他,反而還把他當做惡鬼拒之門外。
最後無論結果是什麼,我想我都會很難接受。
廖越斌已經鎖好門走回屋內,坐定在一處,他再一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宛白,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一會我全力施法以鬼力製造結界的時候,恐怕就無神去顧及你太多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會穩當當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你放心吧。”
廖越斌還想跟我再說點什麼,但是窗戶處卻傳來了一陣一陣敲打的聲音。我知道這是惡鬼正在敲窗,它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從窗戶裏進入到我們的房間。
窗簾被廖越斌封死了,眼睛看不見外麵的東西,隻能憑借耳朵來分辨。這樣的感覺更令我戰栗,渾身發抖。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擊破這個防線進入我的房間。
廖越斌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如果我仍用著人類的軀殼,勢必就會少了很多方的感覺。如果我以靈魂的形態……鬼氣才能全部釋放出來。宛白,我會造出一個護你周全的結界。”
聽著廖越斌說的話,我的心深深的糾起:“這樣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傷害?”
廖越斌再沒回話,隻見一陣磅礴的鬼氣從他的身體中滿溢出來。漸漸的空中立著一個跟廖越斌一模一樣的人,我知道這是廖越斌的魂魄。
他站在房間正中,任由鬼氣漫遍整個房間。我坐在廖越斌軀殼的身邊,看著它就這麼躺在床上,悄無聲息。
外麵冤魂惡鬼正在敲擊窗戶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都被廖越斌的鬼氣給阻擋在外麵。現在房間內已經是一片死寂,安靜的連我的呼吸聲都能聽的真真切切。
本以為這一切就這麼太平的度過,然而廖越斌的鬼氣卻在時間的流逝下變得越來越透。
他的魂魄也變得越發透明,軀殼仿佛就是一具真正的屍體一樣,充滿冷氣。
我不敢出聲,壓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打攪廖越斌。因為我無法預料在我這樣的動作下,廖越斌那邊會不會因為我的打斷而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咚咚咚,咚咚咚!”
忽然,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的心隨之變得一緊,本能的瞪大了雙眼。
另一邊,廖越斌的動作片刻都沒有停頓,仍是行雲流水的操控結界,阻擋惡鬼的攻勢。
這邊敲門聲不停,我開始猶豫究竟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鈴鈴鈴――”
聽見手機熟悉的鈴聲,我抓起手機,看向上麵的時間,距離廖越斌設立結界已經過去了有半個小時。
奇怪的是這本來就是我手機來電的鈴聲,但是除了空白屏幕正常的樣子,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
正當我準備把手機放下的時候,屏幕卻變成雪花狀,模模糊糊的。不僅如此,還不停發出“滋滋”的聲音。
我將手機安安穩穩的放在地板上,然後小心翼翼的盤腿坐在旁邊。生怕一個不妥當,手機就會爆炸。
可手機才剛剛碰觸到地麵,仿佛接觸到一些靜電導致一下子變得正常了。緊接著屏幕上就跳出了一個來電――是李然打過來的。
看著手機慢慢恢複正常,我也將它拿起來放在手上。廖越斌仍然沒有理會我,這通電話就像一根羽毛不停的撓著我的心底。
到底是接還是不接?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李然這茬。一直以為要判斷和防衛的是我父親,現在李然打電話給我,真是讓我很難辦。
我難耐住心中的著急,默默將手機壓到枕頭底下。打算先裝作沒聽見,萬一一會還打個不停,我再考慮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