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悶的點點頭,“世上要是有後悔藥就好了。”
“哦?”廖越斌挑眉,“如果真有後悔藥,難道你就會見死不救了?”
我無心理會廖越斌的調侃,哭喪著臉:“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
廖越斌促狹一笑,裝模作樣的說:“我啊。若我是你,我會全然不顧的相信我老公說的話,像他那麼厲害的人,做出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緊張的情緒在廖越斌的玩笑下一掃而光,我嘟囔道:“真是沒個正經。”
這一路跟著廖越斌慢慢走回住所,我從他口中得知了為什麼秋子不該救:
被鬼王盯上的,無非是做他的玩物或者情人。秋子的姿色無法討得鬼王歡心,加上人再不會說上幾句好話。很容易就會惹怒鬼王,吃不了兜著走。
今日我所見的,跟古代“淩遲”酷刑有異曲同工之妙,它們都是一點一點的折磨對方,讓對方生不如死。
若非要追溯其中不同,那就隻因為淩遲切割在肉體,而鬼火毀滅的卻是魂魄。肉體之傷已經難忍,傷在魂魄更是無法愈合。
秋子如今已經是苟延殘喘,哪怕存活下來也難捱時日。同時還要一直躲避鬼王派來的惡鬼,提心吊膽的藏好身邊重要的人。
隻要鬼王不死,那麼救了一個秋子,還會有千千萬萬個秋子被盯上。而如果我們今天沒有攪和到這件事情中,便能趁鬼王不注意,收集他淩辱同伴的證據。
現在不光沒有完全解決秋子的麻煩,反而打草驚蛇,更令我跟廖越斌也一起惹來殺身之禍。
加上鬼王盛怒,放出了眾多冤魂惡鬼。指不定又要在人間傷害多少無辜的人。
我心中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憋的我滿臉通紅,十分難過。
原來這些導致的後果,都是因為我一時的婦人之仁……
我的腳步越來越沉,仿佛被人灌進了千斤水泥。後來幹脆就一步都走不下去了,我頹廢的坐在一旁石凳上。
廖越斌也坐在我身邊,體貼的將外套披在我身上。
“一功將成萬骨枯,有犧牲才會有成功。不過也正因為結果無法料到,所以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廖越斌安慰道。
“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低垂著頭,“一想到這種悲劇是我所導致的,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
“宛白,這麼說吧。就算知道了這種結果,你後悔救出了秋子嗎?”
我一愣,本能的搖頭。
“對,出於人道,鬼道主義。這麼做不是一件錯事。”廖越斌看著我,“而且,就算沒有你今日做的事情,鬼王也照樣會這麼做。在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很多擾亂凡間秩序的鬼魂就已經在遊蕩。”
廖越斌說完,就起身“滴”的刷開了房卡,我這才發現我們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酒店裏。
油然而生的一種害怕,回想起自己這一路過來當真就是夢遊一番。如果不是麵前的人是廖越斌的話,恐怕我又要惹上一堆麻煩。
廖越斌走進去,一隻手開燈,一隻手拉著我。我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房間裏奇特的味道,我就渾身戰栗。
“怎麼了宛白?”廖越斌笑著把我腦袋擺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就是……有點擔心。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畢竟得罪了鬼王,相當於跟一座山裏的鬼魂作對。”
廖越斌抱著我坐在床上,歎了口氣:“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不過這兩天我會在確定安全以後,去一趟幽冥。”
我扭過頭,感覺一陣眩暈:“去幽冥,作甚?”
“這已經被鬼王盯上,又有這麼多混亂人間秩序的鬼魂在遊蕩。”廖越斌皺眉,“哪怕一個疏忽,都可能令你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鬼界也有鬼界的規矩,幽冥顯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點點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呢?”
“等過了明後天吧,這幾天本就是月圓之夜。陰氣也重,勢必會增強它們的鬼力。這時候我不放心離開。”
也不知道現在秋子怎麼樣了,安不安全,會不會被鬼王派出來的冤魂追殺。
我惆悵的躺在床上,“父親一點線索沒有,竟然還攤上這種事。”
“嗯哼。”廖越斌冷哼一聲,表示不想理我。
“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不做這種事情了。我會相信你,不質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