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成群成片的倒下,黑壓壓的一片雲霧籠罩上來。點點綠色的光芒慢慢從樹林裏升起,頃刻間就化作煙霧消散。
“這些人死了便死了,魂飛魄散也便是散了。如果不是你我今日見到,又有什麼能證明它們曾經來過這世界。”廖越斌目光蒼茫,“人生不過如此。”
聽了廖越斌的話,隻感覺呼吸一窒。眼下隨著樹木毀滅,那些鬼火也停止燃燒。
我拉著廖越斌跟秋子的手,“走吧。趁它們還沒追上了。”
“好,我們快走。”秋子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她率先走在我的前麵。
“你們走不了啦!哈哈哈!”鬼王的聲音再次響起,“看看你們身後,頭頂,還有腳下吧!”
它的話音未落,地麵就驟然裂開一條巨縫。廖越斌的眼眸也深沉了下去,夜風襲來,帶著一股焦臭味。
我伸手將耳後的頭發攏緊,卻意外的發現頭發少了一截!發尾末梢甚至帶著些許粉末,證明頭發是因為被火焰燃燒過的結果。
回想起剛剛在十字架上的情景,那時的我也是聞到一陣東西燒焦的味道,並且身上毫無傷口疼痛。
本以為隻是燒到了衣服,卻沒想到被燒的不僅僅是我的衣服,還有頭發……
然而我知道現在並不是糾結這個時候,但還是有些心疼我的頭發。
地麵越陷越深,廖越斌不說話,我也不好開口問,生怕自己的莽撞打斷他的思路。秋子也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與此同時,先前看到的那些黑壓壓的雲霧,竟都一同籠罩過來。不肖片刻,頭頂上就真的被這一團團的黑雲給遮住。
“這才是真正屬於你們的地獄。”鬼王終於現身,漂浮在不遠處的空中,“哈哈哈,奈何你們有通天的本事,都無濟於事。”
“是嗎?”
說時遲那時快,廖越斌猛地漂浮到空中,來到鬼王的身後。他嘴角輕蔑一勾,“你總算來了。”
鬼王渾身一震:“你的速度為何如此……明明已經分神給她設置了結界,卻還能有如此磅礴的鬼力。”
廖越斌鬼魅一樣的身影在空中閃過,銀光一現,聚集在頭頂上的鬼影皆被廖越斌撕成兩半。
他一步一步的朝鬼王走去,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到你了。”
鬼王雖然震驚,但絲毫不顯懼怕。“沒用的,這裏已經被我布下了天羅地網。廖越斌,你或許疏忽了一點。在‘鬼遮天’下,你所用鬼氣會像開了閥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縱使你再強大,鬼氣也會有耗盡的一天。”
沒錯,這裏是鬼王的地盤,機關算盡。就算我們有天大的本事,都難逃出去。何況現下僅有廖越斌一個人,還要保護我跟秋子。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是插翅難逃。
“就懂在這嚇唬人算什麼君子,你要真有本事大不了把我們放出去。在公平的世界裏我們再爭高下!”
秋子大聲說道,她怯怯地抓了抓我的衣袖,麵上神色猶有不甘。
我本能的看了廖越斌一眼,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注意力轉移到我們身上。立刻正神色複雜的看著秋子,分不出喜怒。
秋子的話說的不完全錯,但在這種場合下引人注目,豈不就是把我推向更深的萬丈深淵。
她明知道鬼王心中有怒,又是為什麼要開出這樣的條件。如果要在市區裏麵爭鬥,勢必要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看著秋子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我也還是把即將問出口的問題憋回心底。是啊,她在鬼王手中吃了這麼多虧,就算把鬼王罵個三五十遍都不解氣。
現在不過說了這樣的話罷了,又有什麼問題呢?表麵上看起來是沒毛病,可我心中還是有疑惑久久不散。
忽然鬼王抬起手,念出一段我聽不懂的咒語。接著他說道:“眾鬼聽令,給本王抓住那兩個女的,大大有賞。”
“誰敢動,我殺了你們王!”廖越斌冷喝,五指成鉤脅迫鬼王。
鬼王緩緩搖頭,“你不敢的。隻要你還想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就必須要遵守幽冥的規矩――鬼與鬼之間不能自相殘殺,何況你還是地獄守門人。”
廖越斌聽了鬼王的話,卻仍然不為所動。他敏銳的抓住鬼王話中的字眼,毫不留情的回擊:“你也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跟她好好在一起。可是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我妻子的人身安全……倘若當真要萬劫不複,那麼我寧願受傷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