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個到十個,十個到五十個。
冤魂一個比一個多,甚至別的地方的冤魂都趕了過來。
忽然,廖越斌開口說道:“宛白,離開這兒。”
我愣愣的看著他,“為什麼?”
廖越斌神色凝重的伸手護住我,“我們還是太低估這背後的人了,他顯然早就已經預料到我們會來。這也恰恰證明了,這些事情的發生絕非偶然。”
我渾身一顫,隻覺得周圍溫度直接下降了好幾十度,變得更冷了。
很多冤魂厲鬼,顯然是感受到了同伴的委屈,被這種囚禁感逼瘋,痛苦無助的開始一同要變成厲鬼。
中心公園入口的通道上全鋪著鵝卵石,站在上麵幾乎除了硌腳再沒任何感受。四周除了冷以外,冤魂們竟然安靜下來了,這股氣氛令人窒息。
倘若是在平時,我該覺得這是冤魂屈服與罷休的現象。但是換做是如今,我隻認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廖越斌,我們走吧。”我拉住廖越斌的衣袖,警惕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冤魂。
它們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盡管是黑影的樣子,也能看出它們此刻全部耷拉著腦袋。淡粉色的霧氣明顯加深色彩,圍繞在它們身邊。一點一點的與黑影合為一體。
夜色的黑,已經是吞噬所有的顏色。但是粉色漸漸變成紅色,反倒一點一點的把黑色吞沒。
“廖越斌,走啊!”我將戒指放在衣服上,把它上麵的藍色寶石反複摩擦光亮。邊擦邊害怕的拽住廖越斌,天知道我有多煩他這種無動於衷的態度。
“我不能走。”
“為什麼不走,你看看這些冤魂明明都有變成厲鬼的征兆。它們再不用過多久,馬上就要變成厲鬼了。到時候,它們統統過來,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著急的說。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更不能離開。”廖越斌皺眉說道,“放任這麼多厲鬼在人間,豈不是亂了套了?宛白,你先離開吧,去找花姑。”
“你是讓我丟你一個人在這裏嗎?”我後退一步。
“別胡鬧。”夜色下的廖越斌,他麵上有些陰晴不定。顯然也是心情被煩悶到一定的境界了。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但是笑容剛剛掛上,瞬間就僵硬在了臉上。
之前一直倔強不相信,還有可怕的被迫害妄想症。總覺得廖越斌想害我,花姑也沒理由幫我。
真正到了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的弱小給身邊的人添了多少麻煩。就連廖越斌在我麵前皺緊眉頭,我都沒有撫平他眉心的勇氣。
“我不走,我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你旁邊。”我痛苦的閉上眼睛,“保證不給你添亂,我也會盡可能的保護自己。我不願意丟你一個人在這裏。”
廖越斌眼裏帶有深意,“你留在這,是給我添麻煩。”
“我走了你也未必就能好好的處理完這邊事情,既然如此,不如將我留下。”
“保護好自己。”廖越斌歎息。
很近了,那些冤魂厲鬼一定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我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一陣一陣十分凶猛的鬼氣正從四麵八方湧來,帶著強烈的不甘心,怨恨等等負麵力量襲來。
我屏住呼吸,留心看著四周發生的事情。
突然一個冤魂周身的黑影都變成了紅色,它在空中桀桀怪笑:“嗬嗬……地獄守護神,竟然在這看見你了。”
“它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我茫然的問。
廖越斌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時遲那時快,剛剛說話的厲鬼顯然注意到了我,它咧著獠牙看了過來。
“哦?狼牙鬼母也在。喲嗬,今日真是好熱鬧。”
我心中已是一片涼意,怎麼會剛變成厲鬼就認得出廖越斌,還知曉我前世身份……
“閉嘴。”廖越斌瞳孔深黑,那個厲鬼一下子不知哪兒來的光劈成兩半。
可瞬間它就重新恢複了人不人鬼不鬼霧氣的模樣,“這種程度的,還是傷不了我的。”
鬼氣越來越重,我眼前一黑頭往後仰,倒在了地上。
昏迷之前,我看見遠處一個像極了花姑的身影,正急急趕來。
這下好了,有廖越斌跟花姑兩個,這些厲鬼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有花姑在,廖越斌也應該不用分神來擔心我了。再說了,我一個暈過去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變成厲鬼的目標吧。
不過想象往往是美好的,真相才是最為殘酷。
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並不在中心花園,而是在一間小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