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父親消失(1 / 2)

玻璃碎片被淩厲的風帶到我的麵前,所到之處都是傷痕。我愣愣的用手摸著臉頰,心中已經是一片絕望。

在這種危急關頭,我竟然還會想:是不是如果我毀容了,廖越斌就不會要我了?

冷不丁,我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隨之而來的是父親氣急敗壞的聲音:“宛白啊!宛白。你在這裏發什麼呆?”

我猛然醒悟,再一看,父親已經跟進門時的那個厲鬼纏鬥在了一起。厲鬼變化莫測的身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冷不丁一指甲又是劃在我的臉上。

我吃痛的往後一退,捏緊了口袋中的朱砂,可是還沒等我用這種半吊子的陰陽法術反抗,麵前卻又出現了一個女鬼!

她“咯咯咯”的直笑,詭測的聲調此起彼伏。剛剛我的耳膜才受到重創,此時已經再也受不了這樣的魔音。

要是繼續這麼下去,恐怕我會變成一個聾子。

女鬼並沒有戀戰的意思,甚至我連她的身影都沒有看清,就已經被她化成利刃的手指狠狠扼住咽喉。

我忍著這種窒息的滋味,拚命掙紮。也還是沒有一點用,意識逐漸恍惚,周圍就連一點點空氣都變得更加稀薄。

我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已經心如死灰。

等到意識回複之際,我感到渾身酸痛。

轉了轉眼珠子,想睜開眼睛。這個眼皮就像扣著一個千斤頂,沉重無比,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夠看到外麵的東西。

入眼是一陣劇烈亮光,久居黑暗之下,對光源異常的敏感。

我遮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左右摸索,尚未習慣這種太過刺眼的光線,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就已經傳入我鼻尖。

這裏還是昨天的房子裏嗎?我猛地清醒,瞪大雙眼,再也不管身體這種由於不適應導致的疼痛。

難道說昨天發生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夢嗎?

可要是這樣,我身體上的疼痛又怎麼會這麼真實。

抬起自己的手,發現十根手指頭都被白色布條給包裹起來。周圍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幹淨的不可思議。

這是在醫院裏麵,沒有錯了。這股消毒水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了,還有旁邊這些檢查的儀器,以及被子上麵繡上的標誌圖案。

我不應該還跟父親困在那個房子裏嗎?怎麼就出現在了醫院裏麵。而且這麼溫暖,身上的傷口還都被護士處理好了。

頭疼,我逼著自己回想。

想到在我快要昏迷的時候,我見的最後身影,竟然是廖越斌。

繼續用目光掃了房間一圈,確定這裏就隻有我一個人以後,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父親跟廖越斌都不見了!

難道也是在醫院裏麵,別的房間嗎?可廖越斌是鬼啊……想起他的身份,想起父親昨日布下的那些陣。

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找到他們兩個人。

當我躡手躡腳的跳下地板的瞬間,整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痛。血液在不停流動的溫熱感令我訝異。

手腳也慢慢變得不那麼冰冷,唯有被包紮起來的十根手指頭,還是疼的讓我的五官都擰在一塊。

原來十指連心的感覺是這樣的。

站在病房門口,我思前想後。現在唯有知道了是誰將我送來醫院,才更有可能了解到父親跟廖越斌的下落。

這並不是我工作那家醫院,送我來的人似乎也早已對我的生活了如指掌。我尋找路標,沿著指示走到前麵的導醫台。

導醫台前立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小護士,一看就知道人十分好相處。

於是我走近她的身邊,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嘿嘿,你好呀。我是503的病人,能幫我查一下是誰幫我辦理的手續嗎?”

護士看了我一眼,想都沒想就果斷的搖頭,然後繼續抬手整理桌子上的本子。

我心有不甘,打算繼續問上兩句。

恰巧周圍又有一個老奶奶走過來,我站到一邊,尊老愛幼的道理還是明白點的。

隻見老奶奶年邁的臉上揚起一個幸福的笑容:“護士小姐,能幫我看看是誰把我送來的醫院嗎?”

正準備過去插個嘴,告訴老奶奶這邊醫院尊重隱私,不會告訴她的。

小護士卻當場就翻來她的本子,一邊翻一邊溫柔的問:“奶奶,您這是怎麼啦?家裏人呢?”

老奶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歎一口氣說:“哎,說來話長,我的子女都不在我身邊。平時就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在家,這不,誰知道突然間暈倒在家門口了。就想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我送來的,好跟人家道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