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聞言不由愣了,過了一會。方才露出一絲微笑,言道:“曹昂,你果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不過,卻是比那些嘴上恭順,心中狠毒的人強的多了,好隻要你我聯合,弄死曹林之後,聯便封你為大漢承相,繼承曹氏,輔佐聯中興漢室,留名青史,如何?”
曹昂聞言論笑一聲,言道:“我憑的什麼信你?誰知道陛下在事成之後會不會轉手對付我?”
劉協聞言哈哈大笑,點頭道:“好好好,果然夠奸,不過聯一言九鼎,你若不信,聯便當著高祖之像指天起誓,如何?”
曹昂譏諷的笑了一聲,道:“陛下梟雄之姿,隨便立個毒誓又豈能當真,還要當著高祖立誓?難道陛下想高祖誅韓信之事乎?可惜,陛下不是高祖,臣也不是韓信!”
劉協的麵色終於沉了下來。開口言道:“曹昂,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到底有沒有足夠的誠意與聯合作?”
曹昂緩步走到高祖的泥像前,言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的破指修詔”
劉協的麵色頓時一陣灰白。當東的破指修詔,廟冠市之事乃是劉協的一生的痛楚,如今曹昂當著他的麵揭開此事,可是比扇了他一個耳光還要難受。
劉協陰陰沉沉的看著曹昂,眼中已是隱隱的有了一絲怒火,卻見曹昂恍如不見,隻是依舊不緊不慢的言道:“陛下不必如此看我,我隻是想請陛下效仿當日之舉,修下盟書與我,保證事成之後,絕不相害幹我”
劉協聞言哈哈大笑,搖頭言道:“曹昂,你當聯是無知的匹夫嗎?修血書與你,那聯豈不是處處受製與你!簡直就是可笑!”
曹昂卻是突然漏出了一絲微笑,道:“當然,為了讓陛下也不吃虧,曹某也會寫一血書與陛下,你我互相受製,誰若有相負之舉,便可將手中對方的血書公布於天下。為天下人所唾棄,如何?”
劉協聞言摸了摸下巴,細細沉思,仔細想想,曹昂手中握著自己的血書,最多是壞了自己的名聲,可是,自己手裏握著他的血書,則可一舉將其置於夏侯氏與曹氏的對立麵,等於是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命。這筆買賣,無論怎麼看。都是他劉協戈算。
“如何?”隨著曹昂的聲音將劉協拉回了現實,劉協的嘴角緩緩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頭道:“曹昂,你真是一匹奸詐的狼,好,聯答應你的要求”
曹昂冷然一笑,言道:“為了表示誠意,臣願先修血盟書與陛下”說罷,緩緩的咬開了自己的手指……。
伏完在外麵等了近一個時辰。終於看見曹昂走了出來,他默然的衝著伏完點了一下頭,便頭也不回的向著花園之外走去。
伏完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功臣閣中,但見劉協正一臉淡然的觀望著漢高祖的石像,伏完走到劉協的身邊,問道:“陛下,您感覺曹昂可信嗎”
劉協冷笑著哼了一聲,言道:“可信?他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如何可信?不過這個人。不難對付,等收拾了曹林之後,聯當然不會放過他的,隻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乃是如何對付曹林這小子,畢竟他手裏握著數萬雄兵,陽謀是絕對行不通的!”
伏完想了一會,言道:“先就是要掌握許都城內的守備之軍,然後再想辦法引那曹林入宮,設下埋伏,將其一舉擊殺,方為上善之策!”
劉協聞言沉默良久,言道:“可是城內的守備軍都是以曹氏父子唯馬是從,我們又如何去調動他們?”
伏完嗬嗬笑道:“這不就需要曹昂了,當初他就是許都的大將軍,算得上是許都各級守備校尉的上級,如今曹操病重,隻要陛下下一道旨意,重新恢複曹昂的官職,他當可指掌許都的守備之軍!”
劉協皺了皺眉頭,言道:“可是,若如此,豈不空讓曹昂實辦坐大“
伏完笑著擺頭道:“陛下放心,臣幾年來,已是聯係了各地許多忠心於漢室的守義者,其中甚至包括了金城的韓遂!曹昂初掌了權利之時,各地必然亂起,到時,他窮於應付,往來出征,便是我們於內掌權的大好良機!曹昂不通稽珊等他在外對上韓落等人點下坐鎖京都,登高點,心攬忠臣義士,鞏固實力,於關東斷了曹昂的糧草供給,不愁大事不定,漢室不興!”
劉協聞言很是差異,想不到老國丈竟已為他安排至此,心中對這個,平日裏的老好人很是佩服!想起當年董承欲在廟起事時,伏完就一再的提醒他不可輕動,後來。董承果然事敗,如今再看其謀,卻是老而彌堅,勝董承多矣!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劉協歎服的衝著伏完一拜,言道:“如此,便有勞妾國丈安排一切的。”
伏完急忙言道:“老臣自當盡力,隻不過雖然陛下已經和曹昂灑血為誓,但臣對此人的決心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老臣想考驗他一下“
劉協急忙言道:“如何考驗?”
伏完微微笑道:“陛下明日便可下詔,任命曹昂為副承相,如今許都中掌握大權的人,夠資格與陛下、曹昂分庭抗禮的人,就是荀彧,老臣打算先製人,乘著荀彧還沒有覺,與曹昂一起去將此人軟禁!到時,臣會根據曹昂的表現,判定此人到底有沒有徹底對抗曹林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