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袁尚之死(1 / 3)

曹雲都昨晚幾乎一夜未睡,他有一種不安,對方在這個時候陷害他會不會有什麼目的?剛開始他認為是一種權力鬥爭,對方眼紅他手中內衛軍之權,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整個朝廷都處於一種動蕩不安之時,內衛軍的權力交接就顯得格外的敏感和詭異。

他今天準備決定要找袁尚好好談一談,就算袁尚不用自己,也不能讓袁文皛這種無能愚蠢之人接管他的兵權。

曹雲都一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臨近中午時,妻子謝氏將他推醒了。

“夫郎!夫郎!”

曹雲都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一夜未眠使他眼睛熬得通紅,他聲音有點嘶啞,“什麼事?”

“獨孤將軍派牛順兒來找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曹雲都慢慢坐起身,隻覺得頭痛yù裂,他眉頭一皺,拍了拍腦門,妻子連忙將一杯熱茶遞給他,待曹雲都喝了熱茶,稍微好了一點。起身問道:“他人現在在哪裏?”

“在客房呢!很焦急的樣子,夫郎快去見他吧!”謝氏催促他道。

“我知道了。”曹雲都稍微整理一下頭發衣冠,便向客房走去,剛走到客房門口,一名軍官便奔了過來,單膝跪下道:“將軍,大事不好。”

這名軍官叫牛順兒,是曹雲都的親兵校尉。曹雲都昨晚被停職後。便讓牛順兒率親兵跟著獨孤開遠,以免被繼任者清洗。

“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一早,宮中傳出旨意。命我們和左軍換防,宇文皛就帶領我們前往南大營,獨孤將軍覺得有點蹊蹺。便去問宇文皛沒有看見調兵金牌,宇文皛支吾著無法回答,獨孤將軍又命人去江都宮打聽消息,卻發現去江都宮的橋梁已被拆除,將軍,宮裏肯定出事了。”

曹雲都大吃一驚,轉身就向屋裏奔去,剛跑了幾步,又停下問道:“獨孤將軍手下還有多少軍隊?”

“還有三千餘人。”曹雲都也顧不上披掛盔甲。回屋拿了他的鳳翅鎏金鏜,轉身便去馬房,兒子曹延年從後麵追了上來。

“父親,孩兒跟你一起去。”

曹雲都停住腳步,凝神想了片刻,回頭扶住兒子的肩膀,注視著他的眼睛道:“林雲城可能會出大亂子。你帶著母親趕緊離開這裏,去徐洲找曹林,我這邊處理好,會趕來徐洲和你們彙合。”

“可是父親!”不等兒子說完,曹雲都便拍拍他肩膀笑道:“你跟我去。也隻是增加一個兵力,意義不大。但你母親卻沒有人照顧了,你要記住我的話,帶著母親走荊襄路到弘農郡,再從弘農郡渡河北上,曹林他會善待你們,你就跟著我,我會想辦法和你們彙合。”

曹延年咬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曹雲都笑了起來,“那就趕緊走!稍微收拾一點細軟,雇一艘船離開,如果城門關閉,你們就走不了。”

曹延年轉身要走,曹雲都又叫住了他,他沉吟一下,對兒子高聲道:“我兒記住了,大丈夫要在沙場建功立業,莫學父親空有武藝,卻成一世花瓶。”

曹延年跪下,含淚給父親磕了一個頭,轉身飛奔而去,曹雲都望著兒子進了內宅,這才快步去了馬房,牽出自己的駿馬,翻身上馬,跟著牛順兒向南大營而去。

南大營在江陽縣城南兩裏外,他們二人片刻便奔至,千牛郎將獨孤開遠從大營內飛奔而出,拱手稟報:“大將軍,袁文皛帶領弟兄們南下了,說是去丹陽宮防禦,我攔不住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

“那你手上還有多少軍隊?”曹雲都焦急地問。

“約三千餘人!”

曹雲都心中迅速估算,人數還是太少了一點,但也沒有辦法,他立刻令道:“隨我走薑黃道,立刻趕去皇宮護駕!”

曹雲都穿上盔甲,率領三千軍隊繞走薑黃道向三十裏外的皇宮疾奔而去。

薑黃道是一條通向皇宮的小道,地麵坎坷不平,道路崎嶇,兩邊分布著大片農田,曹雲都率三千人一路疾奔,他們都是騎兵,行軍迅速,半個時辰後,隊伍便漸漸抵達了皇宮,已經隱隱可以看見皇宮內的佛塔尖頂,這時他們經過一片茂密的森林,隊伍立刻放慢了速度,手執盾牌jǐng惕地望著兩邊。

“將軍,有伏兵!”一名校尉發現了森林裏的異動,他話音剛落,森林兩邊萬箭齊發,密集的箭矢shè向他們,盡管他們手執盾牌有防禦準備,但密集的箭矢還使不少人馬中箭,士兵慘叫、戰馬嘶鳴,片刻間便有數百人馬中箭摔倒。

“衝過去!”曹雲都大吼一聲,率軍向前方森林出口衝過去,衝出森林隘口,便到了皇宮,這片森林就是為了保護江都宮而特別設計的一道防線,離出口還有一百五十步,前方衝出了一支數千人的軍隊,迅速合攏,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大將,正是右屯衛將軍陳棱。

他是袁文述的心腹愛將,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年約四十餘歲,手執一把三尖兩刃刀,他冷冷地注視著曹雲都率軍衝來,厲聲令道:“放箭!”

數千支箭迎麵向衝來的騎兵shè去,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栽倒在地,曹雲都眼睛通紅,他揮舞鳳翅鎏金鏜撥打箭矢,馬速如飛,片刻已衝到六十餘步外,他要趁敵軍還未完全封堵的機會,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