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已的江山就怎麼完了嗎?不!他不甘心,絕不甘心!’
袁尚驀地轉身,慢慢走到禦案前坐下,這時,門口傳來二子袁倓的聲音,“阿父,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袁尚慢慢放下筆。
袁倓走了進來,在袁尚麵前跪下。“嗬父,請你饒恕大哥吧!”
袁尚靠在坐榻上,注視著自已的小兒子,半晌,他淡淡道:“你過來,坐到為父身旁邊來。”
袁尚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坐榻,袁倓慢慢站起身走過來坐下,袁尚撫摸著他的頭,心中萬分憐愛道:“他是你的皇兄,也是朕的兒子,他雖然說話很難聽,但朕不會殺他,除非是真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就算他說話再難聽,朕也不會殺他。你等會兒去告訴母親,讓她放心。”
袁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他被孫子的良善感動,這時,門口有侍衛稟報道:“陛下,高戡將軍緊急求見,說是抓到重要jiān細。”
袁尚微微一怔,便道:“宣他覲見!”他又對袁倓笑道:“你去一趟母後那裏,告訴你母後,就說朕不再生她的氣了,你再替朕好好陪陪她,朕知道她心裏也很苦。”
“遵命!”隨即袁倓退了下去,片刻,便有人帶著高戡匆匆走進禦書房,便單膝跪下道:“臣參見陛下!”
“高戡將軍,你抓到了什麼重要jiān細?”袁尚問道。
“回稟陛下,臣的部下在城門附近抓到一個違反宵夜令之人,後來搜他的身,發現他身上藏有一封信,竟然是曹操寫給曹將軍的密信,臣不敢隱瞞。”
袁尚大吃一驚,竟然涉及到曹雲都,他立刻問道,“信在哪裏?”
高戡將一封信呈上,立刻便有人將信轉給了袁尚,那人他在轉身的一霎那,和高戡交換了一個眼sè。
袁尚接過信匆匆看了一遍,曹操在信中要求曹雲都以曹氏家族複興為重,要曹雲都盡快答複上次商議之事。
袁尚臉sè愈加yīn沉,自己對他一直信任有加,難道他真要為了家族而背叛自己對他的信任嗎?
“來人,給我把曹雲都召來!”很快,曹雲都也走進禦史房,躬身施禮,“臣曹雲都參見皇帝陛下!”
“曹將軍,請問你和那曹氏家族還有往來嗎?”袁尚不露聲sè問道。
曹雲都不知道袁尚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高戡,心中隱隱有種不祥之感。
“回稟陛下,臣和極少數曹氏子弟有往來,臣教他們習武。”
“是嗎?”袁尚注視著他,意味深長地問道:“那曹操老兒呢?你也教過他習武嗎?”
曹雲都頭腦裏‘嗡!’地一下,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聖上懷疑他和曹操暗中有往來,一定就是這個高戡告狀,他立刻道:“回稟陛下,臣隻是在長安見過曹操一麵,此後再也沒有見過,他是亂臣賊子,臣也不會教他什麼武藝。”
袁尚將信扔了給他,冷冷道:“是嗎、你自己看看吧!”
曹雲都拾起信看了一遍,立刻瞪大了眼睛道:“陛下,這是誣陷,臣從來沒有和曹操有任何聯係,這是有人在誣陷臣。”
“誣陷?”袁尚的目光向高戡望去,隻見高戡平靜道:“微臣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臣抓到jiān細,jiān細身上有這封信,臣認為必須稟報聖上。”
“這個jiān細現在在哪裏?”曹雲都怒道。
“曹將軍,很抱歉,這個jiān細因反抗太激烈,殺了我五個手下,已被亂箭shè死了。”
“死了!”曹雲都愣住了,他急忙對袁尚道:“陛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之事,隨便拿一封信就說臣和曹操勾結,陛下,這太容易了啊!”
袁尚也有些猶豫了,曹雲都這小子對自己的忠誠他心裏明白,但是曹雲都會不會為了家族而背叛忠誠,他也不能肯定,不過確實是死無對證,這有點難辦了。
曹雲都率一萬大軍為內衛,守衛皇宮,職責極為重要,這麼重要的職位,袁尚容不下一點點不忠,而現在,曹雲都居然又和有殺父曹操有了瓜葛,這讓袁尚心中有點不舒服了。
袁尚沉思良久,對曹雲都道:“朕不想冤枉你,如果你確實無辜,朕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但在確認筆跡這段時間。你就暫時在家中休息等候吧!內衛就暫時由你的副將虎賁郎將高皛暫時統領。”
曹雲都心中歎息一聲,他太了解袁尚,袁尚嘴上說不想冤枉他,可實際上,他已經懷疑自己了,就這麼剝奪了自己軍權。
曹雲都萬般無奈,隻得躬身謝恩,“臣謝陛下明鑒!”
高戡此時暗暗讚歎柳慶的計策高明,對帝王之心看得之透,不需要明確的證據,隻要在袁尚心中留下一個不信任的yīn影,那麼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